“好!好啊!”
朱标上前握住朱政的手,眼里是说不出的赞赏。
作为太子,他最是清楚。
道录司里买流民的价格,可远比市面上要高。
十多人就可能多花出一两多银子。
这是官府给这些流民的惩罚,大多数人都嫌弃那多出的一两银子,所以不愿意领道录司的流民。
所以这些流民,大多数都被遣送去了边远之地。
可他的幺弟不同,不在乎那多花的一两银子,也要帮助自己的旧相识。
这等情义,朱标喜欢。
“太子殿下谬赞,那若无其他事,下臣就先告退了,家中还有些事情忙。”
倒不是朱政急着想要摆脱太子。
已经天近黄昏,还要给这些流民安排住房吃食,让他们找些熟悉酿酒的工作,确实是有些忙碌的。
“诶呀!小郎君怎这么生分?”
“我又不是豺狼虎豹,能生吃了你不成?”
听着太子那两个字,朱标耳朵里直难受,他多想听朱政喊一声哥哥,叫一声兄长。
“等我一炷香的时辰,我将道录司的事情忙完,与小郎君好好叙叙。”
“可不准走!算你欺君之罪!”
朱标哪能就这么放任自己弟弟离开自己身边,现在他恨不得和朱政同时同住,弥补这些年对于朱政的愧疚。
“呃……好,谢太子殿下厚爱。”
朱政实际上心头一脸雾水,太子殿下今日也太奇怪了。
怎么平白无故这么热情,难不成就是因为自己收领了几个流民?
不至于啊。
刚才太子抓住他的手用力之大,快将朱政的手都给捏疼了。
要知道,朱政现在可是身背项羽之力,吕布之勇。
可想而知,太子殿下是用了多大的劲。
罢了,古人就是有这么一招一见如故。
兴许自己就是太子殿下的,一见如故吧。
进去道录司时间不长的,一会儿,朱标就跑着出来了。
一点点也不顾太子威仪。
他心里可着急,生怕朱政不听他的,率先走了。
“等着急了吧,领我去你的府上,我自罚一杯。”
抓住朱政的衣袖,朱标生怕他跑了似的。
“啊……啊?殿下进去也才半柱香时辰……”
朱政不知道。
朱标这句话说的是他自己的愧疚,说的是那丢失的十五年。
“这样吧朱家郎君,你我实在有缘,不如就以义兄弟相称如何?”
“不……”
“不错?好啊!就这么称呼!”
朱政人都傻了。
他刚刚想说不妥二字,话还没说完就被那朱标抢了先。
完全不给自己半分拒绝的机会。
当太子的义兄弟,朱政是真的怕自己的命不够硬啊。
哭丧着脸他只能答应了。
朱标的热情,完全让他招架不住,连张嘴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啊。
“走走走,吃酒去!”
“幺弟,快跟我讲讲这些年你在哪里生活?”
“幺弟??????”
看朱政神情有些疑惑,朱标连忙挥手打了一个圆场。
“这些年咱认的义兄弟不少,你年龄排在最小,叫你幺弟没问题吧?”
朱政只能苦笑着,无奈点头。
他现在身背华夏五千年的文化底蕴,自然也包括历史。
检索了关于所有朱标的资料,也没说过朱标喜欢结交义兄弟。
罢了,兴许是史书上没有记载。
“不瞒太子殿下,我当年……”
“什么太子殿下,叫我长兄!”
“不瞒长兄,我当年……”
……
醉云楼。
喝的名鼎大醉的国舅爷,模模糊糊中醒来了。
只感觉头痛欲裂,记不起自己喝了多少。
“张管事!”
“张管事!”
“早上咱醉酒,可曾做过什么过分之事?丝毫记不起来,咱这脑子越发不顶事了。”
一副员外装扮的老仆,从门外进来,手里哆嗦。
拿这两张已经盖好了印戳的黄纸,慢慢递给国舅爷。
“什么!”
“诶呀呀呀呀呀呀!”
看到协议上的七,三分,国舅爷感觉自己一瞬间都气血上涌了。
这么大的一桩生意朱家七,他三,那他不知道要少赚多少银子。
“你是个蠢驴蛋子吗!!!”
“这等协议你也敢让我签,起草之前你不会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