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别生气。”
朱标一面应付老朱,那边还要将地下扔成乱麻的奏折,全都一本一本捡起来。
“事情还没查清楚,也不一定就是被人贪污了。这事情也就不劳烦吏部了,儿子亲自去查。”
朱元璋看着自己最为得意的儿子,看着大明朝的太子,连着砸吧了两下嘴。
“标儿,咱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怕咱查到了幕后凶手,又大开杀戒?”
朱标垂下头,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这些年来父亲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不管是功臣还是奸臣,只要犯了错,毫不留情,可其中有不少人本罪不至死啊。
“来,你上来,标儿。”
不知从何时,朱元璋手里多了一根荆棘,而且不布满绿刺,看着极为扎手。
抓着这根荆棘的最尾部,朱元璋递给朱标,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凌厉。
“把这根荆棘,给咱从头抓到尾。”
看着上面的绿刺,朱标的眼神犯了难。
“父皇,这上面都是刺……”
“怕疼是吧,那你看着。”
老朱眼神一狠,抓着这根荆棘的最尾部,一点一点的往下捋。
荆棘上的刺一根根扎在老朱的手上。
可他的眼神越发狠了。
才捋到一半,老朱的手上已经血肉模糊。
“父亲,快松开!”朱标着了急连忙去抓那荆棘,连父皇也不叫了。
他最是孝顺,看见朱元璋这样心里怎么能好受?
朱元璋却甩开朱标的手,将这根荆棘上的刺全部都捋完。
鲜血顺着他的手掌一滴一滴往下掉。
“咱的儿啊!”
“这大明帝国就好比这根荆棘乱刺无数,指不定何时要了你的命。”
“咱现在还活着,咱要为你把这些刺全都给拔光了!咱老了留点血无所谓,你还年轻。”
“看看,看看,现在这荆条你是不是抓着也顺手了?”
朱标手里握着,已经被朱元璋捋光了所有刺的光滑荆条,突然就眼中一酸。
“父亲,我懂了。”
“嘿嘿嘿嘿嘿,是咱的好儿子!这户部的事情呀,也就不用你亲自去查了,咱已经私下派人。”
老朱虽然手里流着血,却是比以往更加高兴。
他的儿懂他的良苦用心,等到他死的那一天,绝对能把这大明江山交到他的儿手中。
“二虎是不是跟你说了你弟弟的事情了?”
老朱也不想让朱标压力那么大,转移了个欢乐的话题。
朱标的眼神放了几分光亮,连连点头。
“儿来也是想问询一下父亲,十五年不见胞弟实在想念。
可又不敢前去探望他,惊扰了父亲的计划。”
要是其他的儿子说这种话,老朱绝对会心有怀疑。
虽说是亲兄弟,十五年不见也不在一起长大,真正的感情能有几分?
皇宫中不乏有人虚情假意,做出一派兄弟情深的戏码,博老朱开心。
可是朱标,老朱丝毫不怀疑。
作为长兄,朱标对朱政的思念都快写在脸上了。
当年朱标带领朱政出宫去,让国舅爷走花灯的时候丢了朱政。
当年朱标整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个月,心里的自责不用说,孩子出来之后人都瘦了一圈。
这些年,老朱还能经常看见朱标一个人偷着流泪。
所以说,太子仁德,天下无双。
“你的兄弟,你要看便看,问咱做甚?”
“只是有一点,别暴露了咱。那小子还不知道咱是皇上。”
朱标连连点头,临走时还让宫里的大太监去叫了御医。
父皇也不容易啊……
出了皇宫,朱标自要自然先要去一趟道录司。
虽然说父皇不让他继续插手这件事情的查算,但朱标已经有了眉目,总得弄清楚。
这些年父皇的整治措施非常严厉,一旦明面上查出贪污,定然是一个死罪。
就算户部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明目张胆那么做。
肯定是有蹊跷……
这一次朱标倒是没让兵部摆那么大排场。
他就是随便来看看,只带了两个贴身护卫。
再者说,完事他还要去找朱政好好的叙一叙兄弟情呢
排场太大了,他怕朱政显得与他生分。
天色渐暗,已经日半黄昏。
微风吹拂之下,朱标咳嗽了几声。
这些年来可能是操劳过度,他的身体隐隐的有几分力不从心。
太医说他体寒朱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