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把话都说完,尽管担忧夫子身子,也不忍打断他。直到夫子说完,虚弱摇摇欲倒,徐言归赶紧上去扶住夫子。
他抱起段夫子,用衣袍把夫子绑在自己背上,红着眼,哽咽道:“夫子,学生带你回家,回家一起等着小舅回来……他会回来的。”眼神坚毅。
“从今日起,便由学生来守着夫子罢。”徐言归道,“我是夫子最小的学生,他们都不在,便由我替他们守着夫子,与夫子等着他们一起归来。”
“放心罢。”段夫子缓了口气,虚弱道,“我不能死了,我还要等着伯渊回来。”
学子们纷纷让路。
看着徐言归背着段夫子步步走远,散开的白发如荒草一般,在风中凌乱,不知谁道了一声:“段夫子教出来的不只是状元,而乃贤士人杰。”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2]。
有人带了头后,众学子齐齐朝向段夫子的背影,深深一作揖,久久不起。
……
事情并未因为段夫子离开而结束,短短两日间,数十个折子送到皇帝跟前,含泪上疏、仗义执言,一是道裴伯渊无罪,二是道淮王招揽幕僚之心不纯,假借云间词,唱得却全是争权夺利、篡党纳贿。
皇帝把淮王喊到御书房里,让其在殿中跪了一整日,要用晚膳了,路经其身畔时,才道了一句:“朕还没到死的时候,容不得你在眼皮底下股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