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追随你到现在,你却始终是块拦不上墙的烂泥,事到如今,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心中决意下定后,陈宫沉声道:“郝将军,合肥城是绝对守不住,吕布败亡已成定局,到时他一定会拖着我们跟他一起死,你愿意吗?”
他已直呼吕布之名,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已明了。
郝萌会意,不假思索道:“我当然不想为他陪葬,公台先生,莫非你想带着我们,归降那刘备?”
“降刘备?”
陈宫面色讽刺,“你可别忘了,当初咱们跟着吕布,窃了刘备的徐州,险些将他逼上死路,以那刘备现在的狠辣手段,你觉得我们降了他,他会饶过我们吗?”
郝萌脸色一变,苦叹道:“既然不能降刘,那我们岂非只能等死?”
“不能降刘,我们可以降孙啊!”
陈宫捋须一笑,抬手指向了南面方向。
郝萌眼前一亮,欣喜道:“先生说的对啊,那孙策雄踞江东,也乃一方霸主,咱们把合肥城献给他,他必会厚待咱们啊。”
“这合肥,孙策本就志在必得。”
“你以为,以区区一个合肥城归降,我们就能得到孙策的重用厚待吗?”
陈宫不以为然的反问道。
“那不然呢,除了合肥城,我们也没什么可向孙策邀功的啊。”
郝萌无可奈何道。
陈宫眼中掠起诡色,冷笑道:“郝将军你只需听我安排,我们自然能拿到一桩天大的功劳,去投奔那孙策,到时候你我在他麾下,必能立有一席之地!”
郝萌精神一振,忙一拱手:“公台先生素来智谋无双,反正我也无路可走,先生要怎么做,我都听先生的。”
陈宫笑了。
当天晚上,一骑心腹使者,便抢在吕布败归之前出城南下,直奔几十里外的江东军大营而去。
…
两天后。
刘军将士浩浩荡荡,兵临合肥城下。
大军安营扎寨完毕。
中军大帐内。
刘武补上了一道庆功宴,犒劳诸将前日那场大胜。
“主公,这陌刀削铁如泥,当真乃绝世宝刀,不知是何方奇人,竟能为主公打造出如此神刀?”
陈登忍不住问道。
诸将也瞪大眼睛,无不好奇的看向刘武。
“这陌刀是谁打造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打胜了。”
“现下咱们不如说说,该如何破了合肥,灭掉吕布才是。”
刘武三言两语,笑着将话题转移。
“孙策的大军还在数十里外,显然对合肥城心存觊觎。”
“此战,我们务必要抢在孙策出兵干预前,将合肥城拿下。”
陈登进言道。
刘武微微点头:“元龙言之有理,那个小霸王野心勃勃,必不甘心割据江东一隅,他想北上逐鹿中原,合肥城就是他必争之地!”
“登有一计,或许可有助于速破合肥城。”
陈登话锋一转,脸上掠起几分诡笑。
刘武呷一口酒道:“元龙有什么妙计,说来听听。”
“我这一计,就是主公纳那吕布之女为妾?”
陈登脱口说道。
刘武酒刚入喉,却给他这一计,不由呛了一小下。
“主公纳那吕小姐为妾,显示了对吕布旧将的笼络,等于是给他们吃了一记定心丸,让他们知道归降了主公后,必不会被秋后算账。”
“如此一来,城中残存的那些吕布旧部,看到有了退路后,自然便不会再为吕布陪葬。”
“到时敌军人心动摇,无人死战,我军再攻城时,岂非事半功倍!”
陈登洋洋洒洒,道明了他计策的深意。
刘武心下不禁乐了。
他想纳吕玲绮为妾,原本只是看中她身上的隐藏属性而已。
却没想到,给陈登这么一剖析,一件私事,竟变成了一件于公于私都有利的事。
“元龙言之有理,本府知道该怎么做了。”
刘武一笑,默认了陈登的献计。
当下,他便与诸将一番痛饮。
微醉之后,诸将告退散去。
刘武则信步出帐,一路来到了那间安放吕玲绮的大帐。
帐帘掀起。
他便看到,已换上一袭素衣的吕玲绮,正端坐榻上,冷艳的俏脸上,神色变化不定。
一见刘武进来,吕玲绮立时身儿一震,脸畔晕色悄生,窘羞局促之意尽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