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虽然男孩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可林景修依然有些怀疑。
难道是暖暖坏了?男配都这么想他了,为何这幸福指数还是不动如山呢。
正在这时,“咕噜——”一声从晏舟的肚子里发出来,林景修意识到不对,“你今天没吃晚食?”
霖涯每日的餐食是由弟子提回来的,每餐61份,每人一份,绝对不会错。
“今日守明师兄饿了,我便把我的那份送给了师兄……”
林景修阴沉着脸色,这哪里是自愿送的,不还是霸凌吗?原以为守明这孩子只是幼稚、自私了一点,原来是这么一个恃强凌弱的家伙,看来这二十板子没打够啊!
“走,为师带你去烹谷堂吃点好的!”
林景修气得牙痒痒,从现在开始,他要想个法子好好整顿一下霖涯的风气!
月光柔柔地铺洒在林景修的身上,夹杂着或明或暗的星光,连他那一贯清冷的面容都变得温暖了不少,晏舟瞧着两人又一次牵起来的双手,犹豫地握紧了那把刀。
熟悉的衣裳依然是白色,却在衣领的位置处多了几朵明黄色的日头转,是他自己绣的吗?
晏舟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堂堂一个仙君,竟会刺绣的活儿?
不对劲,这个林景修好像不止单单改变了性格。
“发什么愣呢,你又不饿了?”说着,林景修已经把自己碗里的肉夹到晏舟的碗里,敲了敲碗沿提醒他回神。
天色已晚,烹谷堂中只有十几个其他分支的弟子,他们对于林景修的到来都像是看国宝大熊猫似的不停地上下打量,辟谷期的修士不是早已无需食五谷了吗。
林景修自顾自地嗦粉,嗦了几下之后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啧”。
刚才还在看热闹的弟子们瞬间人作鸟兽散了一半,只当是林景修马上就要惩罚他们了,毕竟他们可是听说,前几日,冷面昏庸的素宵长老突然性情大变,罚了他最宠爱的大弟子。
“怎么了师尊?”晏舟沉下黑黝黝的眸子,密切地盯着林景修的一举一动,他终于要暴露本性了吗。
“淡了。”
“淡了?”
“是啊,味道还不错,就是汤料有点淡,你怎么不吃啊?”林景修喝了口汤,摸了摸自己鼓囊囊的肚皮,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嫌淡?晏舟瞧着自己碗里满满的肉,眉头皱得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面前这位吃个粉丝就容易满足的人真的是那个一心只扑在修炼与美色上的林景修吗。
林景修以前,可从不会在意食物的好坏,因为对他来说,吃饭简直是多此一举。
晏舟食不知味地把林景修夹来的肉都吃进了肚子里,他抬首瞥见林景修洁白如雪的衣袍,忽然心生一计。
“哎……”
接着,林景修眼睁睁地看见晏舟左脚绊右脚,把飘满肉油的面汤泼到他的衣摆上,动作之快他甚至没来得及用瞬移术……
在他第一时间扶住晏舟的同时,洁白的雪衣上也凝上了一大块黄不拉几的油斑,几片翠绿葱花崩落在林景修漆黑如墨的发梢上,为这个浑身上下只有黑白为主色调的长老增添一抹亮色。
剩下一小半的弟子也沉默了,默默地在心中为这个长得还不错的师弟点蜡。
“对不起师尊,是弟子愚钝,请师尊责罚!”
晏舟当着众人的面跪了下来,道歉之诚恳,言语之焦急,好像面前的不是他的师尊,而是一个不讲情面的恶魔。
林景修看着满身的油渍叹了口气,想来他可能和白色犯冲,他无可奈何地看向晏舟的头顶,指尖温柔地落下,抚摸着晏舟的发间。
还好他把这个笨手笨脚的男配带出来了,不然晏舟迟早成为杨妈妈的棒下冤魂。
“多大点事啊,为师早就想换了这身衣裳,一会跟我去怀术池中泡一泡。”
晏舟像被雷劈中了一般错愕地抬起眉眼,这个人不仅没有罚他,还…摸了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