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谢明戈房间的路上,沈宥栾脚步轻快的像赶赴一场约会。
“中尉先生。”巡逻的欧致突然叫住他。
“请问阁下何事?”
“我…先生,您能和上将说说吗?上次,是我不对…”欧致愣了一下,嘴里想说什么又想不出措辞,只能挠挠头皮。
“嗯?嗯。改改您的脾气,现在这样挺好的,”沈宥栾眯起漂亮的眸子笑吟吟地又说,“谢明戈先生喜欢软乎的性子,小家伙说话软些,自然而然促进团队感情。”
“啊哈?”
欧致眉毛皱起,福至心灵——沈宥栾这是说口才艺术,高!妙啊!怪不得上将和中尉的感情这么好。
“收到。”
沈宥栾看着欧致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他稍微有点不自然地回礼。
眼角抽搐,带着种抽丝剥茧的讽刺,傻东西,我好意思编你就好意思信!?
“…阁下是巡逻吗?”所以你快走吧,别咧嘴笑,难看死了。
欧致上前乐呵呵揽住沈宥栾的肩,好兄弟般拍了拍。
苦仇深恨道:“您不知道我堂堂主星系军校毕业的学生,我老子…额父亲把我捣拾到这地界儿,结果第一天上岗就不合上级心意,居然成了一巡逻的!”
不着痕迹的侧身躲避,沈宥栾眼神隐晦,嘴唇狡黠地一勾,“阁下请继续努力,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对!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沈宥栾不欲跟他东扯西扯,只略略表示鼓励。
这话欧致听来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却也无法反驳,迈着步子离开。
欧致:巡逻的更有劲了呢!
忽略小插曲,沈宥栾子弹袋里的一枝蓝色风信离了水,蔫吧蔫吧的,但还是能濡湿胸前的一小块布料。
男人顿了顿,拿出来把花梗对折,捏在手心,花瓣簌簌的掉,好似到了枯萎的地步,固执的留下一片风信香。
“叩——”
因为手心攥着花,敲门声沉闷了些。
沈宥栾故意地把军帽斜戴,毛茸茸的栗发沿着帽子的边角露出来,一点儿无可名状的‘可爱’。
这家伙接下来干的就不是人事了。
“叩叩叩叩——”
剧烈的敲门声如狂风骤雨催得梨花落。
谢明戈捏紧自己的手指,烦躁地蹙着眉头,咬紧营养液的封管,牙齿狠狠磨了几下:敲!沈宥栾能耐了,我就不开。
我们亲爱的中尉先生不辞辛劳地用指骨敲出了圈状轨迹,着实吵闹,活生生地主家的傻儿子不见媳妇不罢休的地步。
乱发,手心一枝烂花正在滴水,嘴角噙着一抹笑,老实说这与小孩玩泥巴的举动有何不同?纯属娱乐。
沈宥栾脚底踩着一双纯黑军靴,鞋尖吭吭哧哧的撞门。
“咯吱——”
“你还来劲了,真厉害啊?!”谢明戈的手中虚虚握着营养液,想来气极连瓶盖都没盖。
“谢谢夸奖。”沈宥栾笑的眼角微微上挑,又添一把火,“呦呵~!我们上将还喝草莓味的营养液呢,果真是粉嫩嫩的一、朵、联、邦、娇、花。”
最后两个字眼他加了重音,烂花递到谢明戈身前,平白烧了一把柴,气氛兀自热烈。
他白皙的手背绷起漂亮的青筋,谢明戈长睫扫动,缠绕的目光宛若蜜糖,黏糊了沈宥栾一手。
手臂猝然一晃,谢明戈接住了那团分辨不清的花,下意识捻捻,鼻尖嗅闻,哑声问:“沈宥栾,捉弄人好玩么?好不好玩?”
“……”谢明戈抬眼时长睫扑闪,某一时刻或者这一时刻,甜腻的余温连带着沈宥栾的心脏几近狂跳。
头顶的军帽被人迅速薅走,男人单手囫囵重重揉了栗色卷发。
沈宥栾也眼急手快薅走谢明戈的粉嫩草莓味营养液。
“你抢我帽子干什么?”他话音刚落,鼻梁差点被猛然关上的门撞得七仰八叉。
好在谢明戈的营养液搞到手,沈宥栾首先得意晃了晃,大半部分营养液男人都没喝,然后他利用光脑全方位无死角的保存“娇花”上将心水的粉红饮料图。
「死对头:沈宥栾中尉,我给你一次好好敲门的机会。不然您下次开会没戴帽子,可就像您嘴里草莓味的营养液一样,成了嘲弄对象。」
「沈宥栾:那我说我脸皮厚呢?附图,娇花上将的营养液.JPG」
「死对头:附音频。」
朦胧的喘息,似乎疼到极致发出的颤音。
是沈宥栾他自己的喘。
沈宥栾眼底闪过几丝深意,和谢明戈的眼睛不一样,带着种雾里看花的愉悦感,永远隐晦。
「沈宥栾:收到,我尊敬的上将,请原谅我冒昧的再次打扰。」
「死对头:沈宥栾中尉!已批准。(转自动回复)」
牙尖恶意地厮磨瓶口,附上一层属于沈宥栾的牙印,然而一滴不尝,瓶口的营养液却也润了卷发男人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