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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外来客?放人。”
待妇人凑近了,才看清是两位气度不凡貌如仙的男子,先是一惑,后道放人。
话音刚落,程凌弈腰间一松,立马往慕溯栖方向靠过去。
“公子莫怕,这藤蔓心性不坏,只不过有些许厚颜罢了,遇见心悦之物或人,都喜缠身。”
妇人抿笑轻言道,而此时程凌弈恨不得躲到慕溯栖身后去,太吓人了。
那触手跟听得懂人话一样,点了点半空,还继续往他的方向伸了伸,被慕溯栖眼刀轻轻一瞟,立即缩回去安分了。
看到这一幕,程凌弈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向妇人时,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几遍。
模样看着三十有余,但姿色仍旧风韵犹存,想必年轻时定是位美人,身躯娇小孱弱,明显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妇人。
只是这么一个柔弱的妇人,为何会与一株藤妖为识?那两口棺材又是怎么回事?
“这位夫人,可否容我问问,为何你办丧事是敞开大门?不同屋外那样紧闭门窗?镇中又为何设有结界?”
妇人轻叹一声:“听公子这般问,想必是误入镇中,碰巧又遇上了这些事。”
慕溯栖在她刚刚说完一刻,将手中黎风逐渐隐去,那妇人看到脸色却是一变,一改方才温婉模样,连退几步,满眼怒意看着他们二人狠狠道:
“你们竟是修仙人?!”
说罢,那藤条也变得暴戾起来,朝他们二人快速披去。
程凌弈与慕溯栖立即侧身跃起躲过一劫。
藤条重重拍击在石板上,不但多了几条深深裂缝,还击起了些沙石。
在下一刻藤条又朝他们挥过来时,二人纷纷做好入战准备,不料与之而来的是一阵狂风,一把将他们挥到屋外,大门瞬时合上紧闭不再打开。
什么情况???
为什么那妇人知道他们是修仙人后反应会这么激烈?还有那藤妖也是,跟着妇人一起针对他们。
哪出了差错???
程凌弈一时之间百思不得其解,二人无果而返。
临近暮色,镇上的人才陆陆续续出来,恢复了他们初来时的热闹,但那结界仍旧未被破解。
就离谱。
程凌弈走在人群中暗自腹诽道,身旁跟着个慕溯栖。
“哎,贺府怎么今天关起门了,平日里不都是开门恨不得昭告天下她家死男人了吗?”
“嘘!你小点声!”
他们再次来到今天将他们赶出来的府邸前时,就听到路过他们身旁两位妇人的低语。
二人面面相觑,当机立断尾随在了其后。
跟着那两妇人到了家酒楼较为僻静的间房处,想不到屋内传出了第三位妇人的嗓音,程凌弈在门外指了指上方,慕溯栖会意找路出去到房屋上。
而程凌弈则是轻手轻脚去到敞开的木窗侧,侧耳贴墙了片刻,确定不隔音后打算离开。
谁料,腰间一紧,那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然后再次低头看了一眼。
妈呀!这鬼玩意又来了!!
这次藤条可没初见那时温柔了,跟条蛇似的逐渐将他缠紧,勒的他都快喘不上来气。
为不惊扰到屋内人,程凌弈忍痛施法正要一掌拍在腰间藤条上,那藤条很快察觉他的举动,迅速将他手脚也一并捆起,嘴部也被捂住,施法被迫中断。
他大爷的!小命要没了!
就在程凌弈以为天要亡他之际,屋里本是絮絮叨叨的三位妇人突然提起贺府。
“说个怪异事,今日我与柳妇经过‘贺府’门前时,你猜发生了什么?平常昼夜常开的大门,居然破天荒合上了!”
屋里响起一声惊叹,倒是屋外缠着程凌弈的藤条听到这么一句话后,变得安分起来,不再逐渐收力,相当于程凌弈性命暂时保住了。
而依旧被裹着的程凌弈此刻分分钟钟想爆粗。
他一个路人甲!凭什么也要听剧情?!而且还是被迫的那种!简直是荒唐!
若非他嘴部被捂得死死,现在是真的会破口大骂天道不仁了。
“早该关了,她不是早就死了丈夫和儿子吗?天天开门也丝毫不觉晦气。”
这时听见有一人叹息道:
“贺夫人也挺惨的,同一时间死了丈夫与孩儿。”
“你居然还觉得她可怜?!若不是她那逆子与妖物往来害了部分人,没有那些修仙人降服和诛灭,你以为你还能好好活着在这和我们嚼舌根?说到底还是她自作自受!生了这么个逆子来。”
“我要是有这逆子,早跟他断绝关系了!谁知道那贺氏不愿,并一直认为她儿子无错,活该她丈夫在她儿子死后一天也一同逝去了!”
后面两句出自同一个人的声音,听得程凌弈眉头越皱越紧,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当年事情来龙去脉,但这三位妇人之中其中一位言语未免也太过难听与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