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他再不想要,也目前也没什么可拒绝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与慕溯栖共处一室了。
“师叔不是乏了吗?不妨现在去歇息,我在一旁守着,不会有事的。”
才进门没一会,慕溯栖就转身对他言道这句话,程凌弈听了垂下眼帘,并不自觉摸了摸鼻尖,抿了抿唇似斟酌说道:
“这样,不妥吧?”
就一张床,而且男主还让他去睡?怎么说也都不合情理。
“师叔乃前辈,溯栖为晚辈,晚辈礼让,于情于理,况且,师叔已乏,溯栖礼让更是应该的。”
好家伙,说得头头是道,丝毫不给他反驳的余地,但遵循他路人甲的身份,万一那床刚好触发危险情况,那他小命岂不是分分钟没了?
“窗外雨声还这么大,一时半会是哪也去不了,慕师侄在与我一路奔波中想必也是疲惫不堪了哈,所以这床还是让给慕师侄好了。”
程凌弈笑眯眯地边说边一把将慕溯栖按倒在床上,在慕溯栖方起身一点时,程凌弈又将人给按了回去。
“别争了,就这么说定了,睡吧睡吧,师叔守着呢。”
然后就不等慕溯栖再有其他举动,起身就到桌边坐着,留给他一个背面,似乎在告诉他心意已决。
程凌弈在困乏之中抵不过困意,渐渐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再迷糊睁眼时,对面就多出了个慕溯栖,一言不发看着他,看模样,该是看着他睡颜很久了。
程凌弈惊得后仰,险些摔倒坐地,扶稳桌边后,又胡乱抹一把口鼻处,确定没流哈喇子才松了口气。
“师叔每次不经意见到我,好似反应都会这么强烈。”
听了慕溯栖的话,程凌弈连忙摆手讪笑说道:
“没有嫌弃的意思!只是慕师侄每次都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那你师叔我当然多多少少都会被吓到。”
慕溯栖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程凌弈看了看已被打开的木窗,扯开话题道:
“看样子雨也停了,我们继续启程吧。”
“目前出不去了。”
“?!”WTF?
慕溯栖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程凌弈瞳孔地震,慕溯栖见了后解释道:
“我醒来时就已去过楼下查看情况,在我们歇息之时,镇门被封锁,还布有不知明的结界,而且镇上的人看起来都惶恐不安,全部闭门不出,所以一时半会,我们是出不了镇了。”
听了慕溯栖道述,程凌弈反而却一副波澜不惊。
就知道要刷本,但这副本会不会来得太快了?就睡了那么一会的功夫?
“你什么时候醒的,我怎么不知道?”
比起刷本,程凌弈更在意,慕溯栖是怎么在他不知不觉中查完这一切的。
这么一问,倒让慕溯栖直视过来,对上他的目光,静默半晌才轻缓道:
“师叔常年疾病缠身,次次病发从未睡过好觉,以至于平常大多数入眠皆是沉睡,自然细微声音是惊动不到师叔的。”
“........”
男主为什么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的睡眠缘由?
慕溯栖似看穿他所想,又补了一句:“师尊告知溯栖的,师叔不必太过多虑。”
哦,是他大师兄啊,那没什么事了,可他大师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告诉慕溯栖这个?
不想了,先去找一下本在哪里刷,把男主送过去后他就回来坐等好了。
程凌弈喝了口茶润润喉,看向慕溯栖说道:
“既然镇上有异,那我们便去查看源头在何处,好得知处理后继续赶路。”
“是。”
于是师叔侄二人就光明正大在空无一人的镇中查找着线索。
反正都要刷本,鬼鬼祟祟跟贼似的,他还巴不得副本自己上门过来找呢。
这么想着,正好不远处一座敞开大门的府邸在家家门窗紧闭之中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绝对就是这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程凌弈有些许喜出望外疾步走过去,慕溯栖走在后方尾随跟上。
二人踏入府邸一刻起,入眼则是白布白灯,还有大写黑字“奠”,看样子,是要办丧事了。
二人默契互看对方一眼,皆默不作声继续往里走,找往主厅处。
不到半盏茶功夫,到达的主厅处,果不其然有黑木棺材,而且还是两口。
什么情况?
程凌弈看到两口棺材的第一眼则是眉头一皱,接着腰间一紧,下意识低眼一看。
“卧槽!这是个什么鬼玩意?!”
缠在他腰间上的,乃是一条青色如铁链粗大又如蛇般的藤蔓触手。
“师叔!”
慕溯栖眼神一凛,立即召出黎风,正要一剑挥去,便闻一道女声:
“且慢!”
慕溯栖冷眼转过身去,只见一位穿着白衣丧服,墨发全盘,头戴白花的妇人,正疾步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