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恢复平静,“貌扬村”从此不复存在。
“走吧。”
慕溯栖本是在一旁安静待着,听到他师叔那句轻语便缓缓抬眼,那语气之间仿佛满是疲惫。
“师叔.....”
慕溯栖才唤道,便见程凌弈背对着他自己先往一处走了,无奈之下只得跟上。
尾随着程凌弈来到了那位老者的木屋前。
程凌弈上前轻扣房门,不过一会,“吱呀”门开的一声,老者看见是他们二人后,有那么一瞬时愣神。
“你们.......你们居然活着回来了?”
语气和神色不掩那份惊疑,程凌弈只不过朝他轻微点了点头,淡淡道:
“往后,不会再有‘貌扬村’了,我们师叔侄此次前来,是特向您道别。”
说罢,对他行了敬礼,慕溯栖见状也跟着一拜,老者见此,又闻其言,算是明白了,同样朝他们二人做了拜礼。
“多谢二位,还愿二位步行途中一路顺风。”
程凌弈点了点头,带着慕溯栖离去,老者望着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缓缓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也回屋去。
许是得了老者的祝愿,他们二人此次果然顺利走出了林间,到了一条宽敞的大道。
二人一路无言,待到不久与楚斐等人无意碰面后,才得已缓解空气之间的凝重。
“三师伯!你与慕师兄去了何处啊?大家都寻了你们好久!”
林霜箐是最先冲到他们面前担忧询问,紧随其后的是楚斐,跟着附和道:
“是啊,那天迷雾袭来再散开后,就唯独三师伯你与慕师兄不见了踪影。”
程凌弈勉强勾了勾嘴角,拍了拍他们俩人的臂肩,故做轻松丢了一句:
“没去哪,就是不小心去思考了一下人生而已。”
然后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往前走,可林霜箐和楚斐分明听了那细微的深吸声,摆明了有事。
“慕师兄,为何三师伯回来会如此?你们究竟发生了何事?”
楚斐担忧道,但看向慕溯栖时,对方则是陷入沉思中,片刻才将目光停放在他与林霜箐身上。
“我有一个疑问,想来询问一下你们二位,顺道想看看你们的抉择会如何。”
林霜箐神色略微困惑,“还有慕师兄你解答不了的迷题?那,慕师兄请问吧。”
待楚斐也同意后,慕溯栖才继续道:
“倘若有一无辜之女入了座村庄,期间凌辱被欺,并身陷困阵几十余年,受苦多难,有一日终于遇上了位修士,请求将她除去,好让村里人无人生还,你们会如何抉择?”
林霜箐有疑问道:“为何要让村里人无人生还?”
“只因女子入村不久,拜村民所赐,凌辱喂丹,被迫生子,又镇压那般久,早已将她变得不人不鬼。”
“那几十余年里,村民想方设法骗有修为者入内抽取灵力或魔气加以巩固镇法,况且时期都长达几十年,那村庄早都是她的血脉,自然与其母体性命息息相关。”
听了慕溯栖的话,林霜箐被惊得一时半会道不出任何词汇,楚斐更是听得眉头紧皱:
“世间怎会有如此猪狗不如之辈?”
林霜箐难以置信道:“慕师兄,此题,你是如何想到的?像这般丧尽天良之事,着实..........太过残忍。”
慕溯栖眼帘轻垂,看不清他此刻所想的是什么,只闻他淡淡道:
“无意之中想到的,她身世已这般,那你们会如何面对她的请求。”
林霜箐一脸为难与不忍:
“是非得杀了她才可让那些毫无人性的村民消失吗?别无他法了?”
“是。”慕溯栖答道,惹得林霜箐更加为难起来。
“这么做的话.......太过不公了,她又无罪,平生无故受这般凌辱,为何偏偏要除掉那些不仁不义之辈还要继续牺牲她?”
楚斐愤疑道,慕溯栖此时却不说话了。
“慕师兄......这题,太过难择,牺牲无辜性命来以消除罪恶,恕我做不到。”
林霜箐正色道,谁料慕溯栖蓦然来了一句:
“她已是自愿赴死,你若多留她一刻,于她而言,就多一刻折磨,所以你还是继续不愿?”
林霜箐不可思议看着慕溯栖,她总隐隐约约觉得,慕溯栖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好似更陌生了。
但她深吸一气,稳住心中惊疑,平静且坚定道:
“不愿,世间总是法子比疑题多,我信总会找到其他法子来解,绝对不会让无辜之人豁出性命,哪怕是她自愿。”
“虽道此问确实难以抉择,但我跟林师姐所想是一样的。”
楚斐附和道,倒是慕溯栖轻语自喃了一句:
“可是没有多余时间让来寻其他法子了.........根本就没有.......”
“慕师兄?”
林霜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