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位无物可做交换,那便请离吧。”
徐墨轩出声道,顺势做了个请离的动作。
程凌弈与慕溯栖面面相觑一眼,皆朝他行礼一拜,不再耽搁的往楼下而去。
“哎!且慢!”
徐墨轩忽叫,二人方到拐角处,闻言不得不停下转过去,只见他凭空拿出一白纱斗笠递于慕溯栖面前,抿笑道:
“小友相貌实属惹眼,若是被歹人盯上,便会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多谢,那我师叔......”
慕溯栖接过点头道谢,说到程凌弈时,略微迟疑问道。
徐墨轩此人,跟无骨似的,非要倚靠着某物,例如现在倚着扶栏双手环胸看向程凌弈,漫不经心将唇角又扬了几分。
“你师叔啊,只需少释放神识还有灵力别一次就使过多,便无人能知晓你师叔的体质是如何了。”
“既是这般,那徐少主又是如何看出的?”
慕溯栖话语刚落,只见徐墨轩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一副神秘莫测道:
“天机,不可泄露,二位请吧。”
徐墨轩不顾二人无语面色,伸着懒腰渐渐离开他们的视线中。
程凌弈和慕溯栖出了“星宝阁”,便赶回到将依安放置的客栈中,不料,一进到房间,一道黑影瞬时袭向他们,慕溯栖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定睛一看,竟是黑猫阿晋?
“依安?!”
程凌弈发觉阿晋身上有着血迹,而且毛发凌乱,像是经历过一场血仗,记起依安,猛然将挡在床前的屏风掀开,一位红衣女子正掐着依安脖子提在半空。
那红衣女子察觉到屏风被人使法力掀开后,立即旋身对着他们,面若寒霜的冷艳脸庞暴露在二人眼前。
竟是依安记忆中的萱苓?!
程凌弈一惊,掌心凝聚法力瞬移到萱苓眼前,在她毫无防备之际,一把从她手中夺过依安,并一掌拍在她肩臂上,让她不得不捂着伤口连往后倒退几步,从而拉开间距。
“你是何人?竟敢多管闲事!”
萱苓用力擦拭去唇角流淌下的一抹血迹,眼眸狠厉直盯着眼前程凌弈看。
那一掌,程凌弈是下了重手,因为通过依安记忆得知,这个女子绝非善类。
“我是谁无妨,倒是你,怎么敢对一个孩子下狠手!”
程凌弈正色道,怀里依安还没能缓过来神,只是本能意识攥紧程凌弈的衣袖,身躯轻颤表明了她在害怕。
“那你又可知?就是因为这个卑贱的人族孩子,害死了上古仅存唯一的朱雀之后?!”
萱苓没了形象可言,宛如个恶妇一般在大骂,眼中满是抹不去的无尽杀意与憎恨。
“事情非她所愿!也并非你所想那般!”
“呵,你又不在一旁亲眼所见,你怎就知她是无辜?”
“实不相瞒,我在依安记忆中看到,所以我知道。”
程凌弈深吸一气,坦诚道,谁知萱苓情绪激动了起来,恶狠狠盯着他:
“你在她记忆中看到,我可是只隔着一面‘映镜’亲眼目睹一切!”
“你既能看见,为何不出手相救?”
程凌弈突如其来的话,像是彻底击碎了她最后一道屏障,情绪崩溃且激动得一发不可收拾。
“你以为我不想?!我也想救她出来!但等我到那时,只有一片火海和她已燃起的雀身,神火难灭,这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沉重闭眼,两行清泪瞬间滑过脸颊滴落而下。
片刻再睁开时,恢复了方才不久冷静模样,只不过眼中杀意和恨意还是未能减半分。
“我只要这个孩子,嫣怡没能将她杀了,是我平生最恨的事,凭什么?凭什么嫣怡的三个孩子与夫君全死在她生父手上,而这个害嫣怡家破人亡的凶手之女,却能平安无事继续留于这世上?!天道竟如此不公!”
她没像方才那样大喊大叫,只是面部略微有些扭曲狰狞,语气尽是憎恶,却比大喊大叫更显可怕。
“她无错。”
程凌弈平静沉声道,萱苓略微苦涩一笑:
“对,她无错,那嫣怡一家有错吗?嫣怡孩子不也是与她同辈?可到头来呢?却是被她生父捉去练丹?何其可笑?”
“我知晓,你下句是不是会劝我‘上辈恩怨,莫让下辈承担’?但你又可知,父债子偿,乃天经地义之事,要怪,就怪她生父作恶多端!何况你们这些外人,就算知道其中恩怨,又能干涉什么?!插手其中,难道你们所做的又皆是全对?!”
萱苓道着道着声泪俱下,程凌弈一时语噎,还是咽了咽喉,继续道:
“我们是外人,那你何尝不也是。”
“嫣怡与我而言,如姐如主,说成外人,是,也可不是,所以我心有不甘,替她不平,替她不公!”
萱苓开始略微有些许恍惚和无措,她此番模样,莫名令人心疼不已。
“可我又无处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