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可以走了,程凌弈眼眸微亮,迫不及待招出“君肇”。
他一见到慕溯栖莫名就想逃,现在终于可以走了,可不让他高兴坏了了?
“等会,把溯栖带上,当做是他的一番历练,顺便帮我看住你的安危,有何异样,便随时通知我。”
才踏上“君肇”剑身的程凌弈一瞬间石化,唇角弧度僵硬起来,艰难问道:
“大师兄是不信我会在危难之中通知你一声?怎么可能?”
“还真信不过。”
江岐琉恢复昨日的面无表情,弄得程凌弈一噎,道不出话了。
江岐琉早就看透了他三师弟,每每遇难,哪次不是瞒着他们独自挺过?所以他断然不会信程凌弈的鬼话,永远是说一套做一套。
程凌弈叹气一声,在江岐琉不让步的情况下,只得无奈应下让慕溯栖站他身后。
在御剑途中,程凌弈生无可恋看着前方。
他最想摆脱的就是慕溯栖,为什么老天非得按排男主来?反派楚斐也行,好歹他不会产生莫名想逃的冲动。
“师叔,你似乎很不喜我。”
身后蓦然响起少年清冷嗓音,程凌弈身躯明显一顿,然后恢复正常。
“没有的事,师侄别胡思乱想。”
嘴上是安抚,但眼珠却毫不犹豫往上翻了翻,就是仗着男主看不见,接着腰间紧了紧,低头一看,是慕溯栖扶在他腰间的手收紧了些力度。
难不成慕溯栖听出他不过是敷衍他的意思了?
程凌弈不禁咽了咽口水,若真是这样,那也未免敏感得太可怕了。
“你习术如何了。”
程凌弈试着扯开话题。
“是溯栖愚钝,与自己配剑到至今,始终达成不共识,领悟不出剑意,只能练练剑法。”
“这样啊,无妨,慢慢悟,久了总会悟出。”
程凌弈安抚道,其实这种现象,是正常,因为慕溯栖手中那把剑不是属于他的,自然达不成共识,就不能共领出剑意所在。
也可以说,是主角光环的缘故,领悟过高,而让普通灵剑根本没法能与其相配,更别提能共悟剑意这事了。
话题一扯开,程凌弈腰侧的手果然松了些许。
一路到达魔界外,未曾想过竟还是个繁华小镇,行人来来往往,东西琳琅满目,热闹非凡。
程凌弈掏出小酒坛饮上一口,熟悉的清苦味在口中散开,令其发出一声惬意的喟叹。
从在冷泉发现不对劲地方后,再到去“寒居峰”受罚回来这些日子里,他都没有喝过一口药酒,现在终于能畅快痛饮了。
慕溯栖在一旁静静侧看着他师叔饮酒。
二人寻了家客栈,打算在这住上几日,寻找破解魔界结界办法。
住在镇上的人多半都是凡人,其余部分有修士和妖魔鬼怪,不过看着其乐融融一片,程凌弈也不打算去做个恶人破坏气氛。
倚靠在房间槛窗处,饮酒赏月,好不自在。
蓦然房门一开,慕溯栖平静面上带有些许紧张和严肃,看得程凌弈眉头一皱。
这时进来了只黑猫,步伐雍贵散漫,就连蓝色猫瞳看人也是满含不屑轻蔑之意。
“这只猫,你带来的?”
程凌弈好奇道,随后他脸色一变,他在这只猫身上嗅到了血腥的气息。
“阿晋,你怎么跑这来了?”
就在两人和一只黑猫僵持之时,房门外进来了个人。
是个身高穿灰色粗衣,约摸才七岁的女童。
她抱起黑猫在怀里,看见程凌弈和慕溯栖后,抿唇鞠了几次躬,诚恳道歉:
“抱歉大哥哥,是我没看住阿晋让它乱跑了,若是给大哥哥们添麻烦了,还请多多见谅。”
稚嫩童声,满含真切歉意,一双大眼也是清澈明亮,仿佛还未受到过这红尘的洗髓。
倒是乖巧,程凌弈见此警惕脸色渐缓,拿着酒壶过去蹲下,轻轻捏了捏女童肉肉脸颊,轻笑道:
“你倒是胆大,见我过来竟都不怕?你是谁家孩子,可是与家中人走散了?我不妨将你送回去吧。”
“大哥哥生得好看,依安为何要怕?况且,依安已无任何亲人了,多谢大哥哥好意,依安心领了。”
眼前女童毫不避讳直视他眼眸,稚嫩童声在他耳畔一直响着。
只是说到已无亲无故的时候,那女童仍然面色无常,仿佛说在陈述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事,这倒是有点奇怪。
“不慎叨扰大哥哥许久,很抱歉,依安这就带着阿晋离开,告辞。”
程凌弈笑吟吟点了点头,然后目送依安带着黑猫离开。
那孩子是乖巧懂事,惹人心生怜爱了,但他和依安交谈过程中,她怀中那只猫莫名含有警告的眼眸根本让人忽略不掉,真是让他有些不爽呢。
“你方才来寻我,可是发现什么要紧事?”
程凌弈幽幽看了一眼被忽略有已久的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