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孩子打了。"这句话犹如巨石滚落,砸得蒋竞大脑一片空白, 他难以置信盯着邱天闻的小腹, 反应不过来似的呆呆站在原地。蒋竞机械地张了张嘴,邱天闻看着蒋竞失魂落魄的模样, 感觉压迫着胸口的窒息愈发难受, 他堪堪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打了。”蒋竞像被突然触动了什么开关, 爆发出一声怒吼: 邱天闻看了眼身旁的郝医生, 用眼神示意他来说。 郝医生看着蒋竞几乎发狂的脸, 硬着头皮说:“蒋总,邱总没骗你, 他今天中午来医院做了引产手术, 孩子的确已经拿掉了。”蒋竞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抽走, 身体猛然摇晃了一下, 他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在说“邱天闻撒谎”, 可是邱天闻平坦的小腹告诉他,孩子真的没了。那个承载着他们血脉的小生命, 肖失得无影无踪。 蒋竞胸膛剧烈起伏,他僵硬地抬起头, 露出血红危险的双眼。 下一秒,他挤压的情绪突然爆发, 猛然扑到病床边,死死揪住邱天闻的领口。 , 本就苍白的脸又少了几分血色,他喘了口气, 冷静地抬起眼皮对上蒋竞那张癫狂狰狞的脸。郝医生赶紧过来阻拦,蒋竞双手一点点收紧领子, 恨不得当场掐死邱天闻,嘶声怒吼道: “你怎么敢,那是我们的孩子, 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那双绝望的目光激得邱天闻心脏颤了颤, 他转开头,平静地说: 蒋竞承受不住似的弯下腰, 喉咙里挤出颤抖的声音:“邱天闻, 你难道没有心吗,那是条活生生的命!”邱天闻胸口被压迫得喘不上气, 面上依旧镇定得可怕,冷冷道: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 蒋竞就不会缠着他不放,他也不至于因为那群私生粉丢脸丢到大街上去。邱天闻残忍地挤出一抹冷笑, 现在孩子没了,以后你也不用委曲求全演戏, 可以好好跟你的白月光过日子去了。”
“你觉得我是为了孩子?” 蒋竞那双血红的眼睛看得人心惊胆战, 充斥在胸腔里的憋闷和委屈撑得快要爆炸, 拔高声量说:觉得我是为了孩子才想和你复合?”邱天闻面无表情地说:“难道不是?”那句“我和他复合只是为了孩子”,邱天闻懒得去深究蒋竞这句话里有几 分真几分假, 他只想让这对奸夫淫夫离他越远越好, 别再闯进他的生活制造麻烦!
“我想要孩子什么办法没有? 我至于每天装孙子跑上跑下伺候你?” 蒋竞双眼红得能溢出血, “我为了你连沈书临都放弃了,你还觉得我只是为了孩子?”他逐字逐句的控诉就像尖锐的针刺进邱天闻脑袋,他太阳穴突突地跳, 一把推开蒋竞,“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 反正孩子已经没了,以后别再来招惹我, 有多远滚多远。” 蒋竞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随时要把邱天闻撕碎,郝医生见情况不对, 马上让护士去呼叫保安。
“你为了让我离你远点, 连孩子都不惜打掉。”蒋竞突然笑了起来, 带着点癫狂的危险,狠心的那个人。”天闻眼皮跳了跳,他瞪视着蒋竞, 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滚。” 蒋竞不甘心地扑过来按倒邱天闻, 还没等他进行下一步, 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从外面冲进来, 及时拖走蒋竞。蒋竞就像笼子里的困兽剧烈挣扎,邱天闻脱力般卸下紧绷的身体,郝医生看了眼走廊,小心翼翼地说:邱天闻按了按眉心,疲累地嗯了一声。郝医生目睹这一场闹剧,忍不住感慨道: 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邱天闻没有回答,他掀高病号服的衣摆, 露出缠绕在腰间厚厚的几层医用绷带。 刚说打掉孩子其实是骗蒋竞的。他的身体强行打胎风险太高, 邱天闻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做手术, 所以才想了这个计划。只有亲眼让蒋竞看见他“平坦”的肚子, 还有郝医生的证明, 才能让蒋竞相信孩子真的没了。郝医生面色复杂,提醒道:“邱总, 束腰对胎儿的发育不好, 能不缠还是尽量不缠比较好。”邱天闻深深吐了口气,有些费劲地喘气, “我知道。” 郝医生想起蒋竞刚才那副样子,担忧地说:邱天闻放下衣摆,语气沉沉:他已经考虑好了,等月份再大些, 他会让他爸帮他暂管公司, 他则到国外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下孩子以后,孩子就放在亲戚家寄养, 等长大一点再找个由头接回来, 这样既不用冒着生命危险打掉孩子, 邱家也有后代延续香火。郝医生见劝不动邱天闻,叹了口气, 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病房里重新恢复安静。邱天闻望向窗外,双手抚上小腹, 卸下面具后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疲惫。 只有让蒋竞知道“孩子没了”, 他才能和蒋竞彻底切断联系。 只不过蒋竞的反应出乎邱天闻的预料。想到蒋竞那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邱天闻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拿不准蒋竞还会做出什么事,1 旦无论蒋竞要做什么,都和他没关系。因为这场荒唐的闹剧, 邱天闻早早就在病床上歇下。 他做了个梦,梦见和蒋竞结婚后的日子, 那是个温暖的午后,两人窝在家里看电视, 正好切到一个育儿节目,一位准爸爸正在给孕妇做按摩。蒋竞有模有样地贴上邱天闻的肚子,玩味地说: ‘老婆,你也给我生个孩子吧。” 邱天闻推开蒋竞的狗头,蒋竞不依不饶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