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无力, 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在乎姜晏的命,他手脚酸软,提不起力气, 只是执着地一遍遍说,“继续找,一定还活着。”
“这......”队长欲言又止,
雇主死了,届时再干白工。
“你尽管找!”江郁清火了,大喝道, 多少钱我给你!”
“好好好.......”队长连声应道, 一改之前的支支吾吾,“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江郁清瞪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手一个劲地抖。
就仿佛在他们眼里,姜晏的命还不如那点钱重要。
那可是姜晏啊.......
江郁清突然意识到,姜晏要是真的死了, 许是会有一场隆重盛大的葬礼, 可有什么人会真切地为他赶到难过吗?
他们想的无非是瓜分姜氏,再假惺 星地掉几滴眼泪。
他似乎活得有些悲哀。
江郁清脑子浑浑噩噩的,他额头抵着冰凉的窗子, 慢慢哈出一片暖气。
他伸出皙白的手指, 慢吞吞地在玻璃上画出一朵简单的小玫瑰, 小玫瑰在花园里随着风荡来荡去, **的花园里只有他一朵玫瑰。
他孤单极了,悲伤地收紧了小叶子。
有一天下过一场雨,他颤巍巍地试着抬头, 望见一轮半弦皎月,月色皎美, 水溶溶地撒在他的花瓣上,他一展叶子,嗅到了雨后的月色。呀,我想要他。
这样他就不再孤单了。
小玫瑰蹙着眉, 暗戳戳地想把月亮摘下来揽进怀中。
从此月亮就只是他一个人的月亮。
“找到了!”
江郁清默默地掉着眼泪,耳边传来喜悦的声音。
“什............”江郁清不敢相信, 呆毛微微晃动,“什么找到了?”
“是找到人了吗?”
“是!”救援人员可算松了口气,
他不禁一阵后怕,要是刚才真就掉头了, 那可是生生错过了一条人命。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看着柔弱的青年....
“是您救了他,要不是您,我们已经放弃了。”
“他怎么样了?” 江郁清缓解着大脑过于兴奋带来的晕眩, “还活着吗?”
“还活着,现在已经紧急送到医院去了。” 救援人员放下联络器,一脸愁色,
“还活着就好......”江郁清没有听清后半段话, 骤然一放松,他顿时撑不住晕了去, 只是小声嘟囔着,“活着就好..
他终于安心地放自己沉睡。
是他们两个的坚持救了彼此的性命,很难想象 单凭姜晏或是江郁清有一个不那么执着, 坚信对方活着会是怎样的结果。
医院
江郁清裹着浴巾坐在医院的角落, 冻得青紫的手上吊着点滴, 惨白的小脸慢慢回了点血色。
他微张着嘴, 愣愣地盯着抢救室亮眼的红字发呆。
鲜红的字刺得他眼睛微微发涩, 也跟着透出一尾绯红的湿意。
窗外缓缓放晴,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 整个人忽明忽暗,
“怎么坐在这?”文希手上端着清粥咸菜, 用食指勾了勾江郁清的眼尾,“差点没找到你。”
“饿了吗?”
江郁清缓缓摇摇头,垂着眸子没有再吭声。
“回去吃饭吧。” 文希用食指轻轻碰了碰他湿红的眼尾,
“我想在这里看着他出来.......
“小哭包又心软了?”文希揉揉他的脑袋, 温声道,“看完了以后呢?”
“然后......”江郁清抠着指甲,吸了吸鼻子。
“然后滚回m国.....”脚步声沉稳, 声线像是裹着万年不化的寒冰,“你还想怎么着?”
江郁清险些从凳子上蹦下来,他缩着脖子, 支支吾吾,“哥......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江南白眸底冷沉, 盯着自家弟弟的脑瓜顶, 是不是就要等着给你收尸了?”
“你他吗能耐了,江郁清。” 他想到自己查到的消息,火气直冲脑门, “在别人这里受气......这些年我舍得给你一点气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