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带着凛冬的寒意,
文希抖着唇,脸色苍白,
“你说的对。”秦暮白目光沉沉, 手指摩挲扶手,“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你说他会后悔吗?”他微光之下略微转眸, 音色凉淡,
“我不知道。”文希的双手攥在一起, 指甲狠狠嵌进肉里,“我不是他。"
男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眸中闪烁着审视的意味。
“你的眼睛很像我故去的爱人。” 秦暮白转而说起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 眼神深邃地望着他,眼里缱绻着说不尽的深情, 还隐约闪烁着病态的暗芒。
“不是宠物吗?”文希没什么情绪道。
“是宠物.....”秦暮白似乎有些讶异的挑眉, 回答得声音很低,几乎悄然,
一时间安静下来,两人都各自沉默。
这个小屋子实在喘不过气, 仿佛被巨石压在胸口。
“您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文希压低声音, 略有些焦躁地说,“再不回去, 我家人会担心。”
“我有说过要放你走了吗?”秦暮白慢慢站起身, 朝文希那边踱步而来,浑身上下透着矜贵傲然, 衣摆恰到好处扎在西装裤里,身姿挺拔,然而表情却几近疯魔。
“我想了想,既然你们的眼睛生的那么相似, 说不定是老天让你来替他继续赎罪。”
“你要听话,不然我会生气。” 他怜惜地抚摸文希浅色的眼睛,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温柔到了极致。附近几条街都摆满了摊子, 连高楼都听得见嗡嗡的人声, 更有一种夏日的气息。
“就是这样
“还真是他说的那样...” 齐才川的世界观摇摇欲坠, 捂着额头缓了一会儿, 打量江郁清的神色就像是看什么珍奇物种, “我还 以为又是他的幻想。
“又是他的幻想?”江郁清虚眸,皱眉问道, "不是第一次了?” 齐才川默了两秒,摘下眼镜细细擦净,
“早在九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又是这个时间。
“九年前.....” 江郁清的思想像是个大石轮转不动, 他略有些嗫嚅道,“发生了什么?”
齐才川戴上眼镜,放低了声音, 这一次是认真地问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顿了下,换了种方式,又问道, “你有足够的承受能力接受吗?” 江郁清心里颤了一瞬,有一刻是想后悔的。
他隐隐知晓那背后藏着的真相, 又怯于打开潘多拉的盒子。
“我该知道的...
“九年前有一段时间我也联系不上他, 后来再见到他的时候 齐才川想了想怎么形容,最后委婉道, "总之他不大好。"
岂止是不好,姜晏身上都是血口子,结疤的, 还在流血的,尤其是手腕更是惨不忍睹, 一个郁字一遍遍被加重,仿佛就要把这个字连带人刻进骨血里。
“他被姜总抓进了戒t所,关了整一年, 最后是趁人不注意自杀才被救出来。"
“他为什么会被抓进那
“你走那天他受了点伤 齐才川小心观察江郁清的神色, 斟酌着语句,
江郁清的手指颤了颤,明明是夏日, 他却感觉周遭刮着凛冽的寒风, 只有枯枝在四处飞舞。
“姜爷爷护住了姜晏。” 齐才川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怪我......”江郁清身边仿佛擦身而过巨大的噪音, 泪珠子噼里啪啦掉在地上,“都怪我,是我
是他划破了姜晏的手臂,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是他毁了姜晏的家。
是他间接害死了姜爷爷。
“我就是个祸害。”江郁清及其压抑地哭出来, 拐杖啪地掉在地上, 小小的一团后背剧烈地起伏着。
他要是不出现,是不是姜晏依旧温朗和煦。
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
而不是后来,眼底阴鸷,仿佛不见光的深井, 没有半点暖意。
“主要是司机酒驾,你不要多想,只是一 齐才川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背,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