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般沉寂, 黛色的天幕上, 寥落地挂着几颗疏淡的星子。
“姜总和姜晏一向不对付,他又一贯厌恶同性恋, 更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他察觉到你和姜晏之间的不对劲
”齐才川陷入了回忆,缓缓道,“就威胁姜晏。”
“至于威胁什么
“除了姜爷爷,也就是你了。”蚀骨的寒意侵袭着江郁清的四肢百骸, 他似乎直直坠进黑暗,连呼吸都无能为力。
“难怪......”他抖着唇,”难怪他恨我江郁清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加清晰意识到, 两个之间的万丈深渊, 下面藏着的是难以消融的血仇。
"***那种地方被救出来的人, 多少精神的都出了点问题, 可当时的姜晏愣是看不出半点不对劲。” 齐才川揉着额角叹息道,“直到再次遇到了你。”
“他的偏执欲与控制欲到达了顶端, 几乎夜夜难眠,只要睡着了, 梦里就是你离开那天的场景,后来我才知 道,这么多年他每天都在重复同一个噩梦。”
“就好像是被困在了那一天。"
“他怕你突然哪天又头也不回的跑了, 甚至有时想干脆把你弄傻了, 这样就能藏在身边肆意摆弄。”无奈道:“你看,他真的已经疯了。”江郁清的手一点点收紧, 骨节苍白的手攥住衣摆,连话都说不出。
“他的确是个混账。” 齐才川递给江郁清手帕,
“就算我是他的朋友,也没办法原谅他。”事到如今原不原谅的还重要吗?
“我曾经以为姜晏就该是永远明亮的, 他那样的人就该站到高处, 我远远的能看他一眼就好了 江郁清眼睫下冒出泪花,缓缓停在脸颊,“我不想的, 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保护了我那么多次, 我只是想要保护他一次
于是他试图用软趴趴 的小身子护住身后的姜晏。 他果然是个废物,姜晏就不该遇到他, 就该把他扔在大街上饿死冻死算了。
“我会尽快回m国。” 江郁清眼角还挂着点点泪痕,眼圈肿胀,
“我和他再也不会见面了。”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这份爱把两个人都变得不堪,这不 该是爱情的样子。 秦暮白的人生可以分成两部分, 前十年家庭和睦,父母恩爱,成绩优异, 唯一的烦恼就是身后的小跟屁虫, 总是哼唧唧地赖着他直到某个雨夜,他才意识到, 原来镜子碎得如此轻易。 他被卖到帮派, 做的都是别人不愿意沾手的脏事, 他学会了讨好谄媚,学会了不择手段, 暴戾与黑暗因子在他身体内被滋养,他日复一日地在刀尖上舔血, 冷血和麻木几乎就要融进他的骨血。 他甚至抗拒阳光。前十年额人生被他锁在深处沉了底。
秦暮白在黑暗中舔舐伤口, 瞟到那抹溶溶的月色, 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娇气包子, 那个一颗糖就把他卖了的小东西。他以为他们再也不会见了。毕竟他早就活成了脏沟里的臭虫。猝不及防再见时,秦暮白眯起眼睛, 视线穿过人群,越过众人的肩膀, 落在了那张熟悉漂亮的小脸上。他一眼就认出了冰上捧着玫瑰自在独舞的矜贵小王子。
他捂着胸口,心脏传来异样的感觉, 他捏掉手里的烟,敛下黑眸眼底的兴奋。
秦暮白紧紧锁着优雅旋转的人, 周围的的一切声音好似都消失了。 他摩挲着指腹,忽的歪头笑了。他是不是说过要嫁给他来着。说话可不能不算数哦。
“你究竟想干什么?”文希绷着张脸, 他看似有点慌乱,分明明摆着手足无措, 却仍要强装镇定, 不安地在他身前走来走去,”您的公司是破产了吗?把您闲成这样。”秦暮白眼中跳动着浮浮沉沉的光,微微扬起下巴, 会滑冰吗?” 文希愣了愣,眼底飞快地略过一丝紧张之色, 千巴巴的,“不会。”
“文家不是主要设计冰鞋考斯滕一类的东西?” 秦暮白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不放过他的任何一点动作, 一双锐利的眼睛显得克制又放肆,眼底好像飘着一层雾, “你竟然不会?“
“有什么法律规定卖什么就要会什么吗?” 文希眼中充满了警惕之色,
“没关系。”秦暮白眼里似乎闪动着笑意, 又有种不可名状的冰冷,“不会可以学。”
“我为什么要学?”文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您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脑子?”
他没想到两年不见,秦暮白更变态了。以前是严令禁止他看一眼冰场, 现在还要逼着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学滑冰。 秦暮白神色沉静,全然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随手扔给文希一个平板,“照着他的样子好好学。 "文希瞟了眼平板,眉间倏地划过一抹慌乱, 你.....你什么意思?” 那是他多年前参赛的视频。
“嗯?”秦暮白冲他扬扬下巴,慢悠悠道,他挑眉,
“他应该很出名?“
“认识.....”文希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