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换了个身体,右腕的手筋还完完整整, 但每到下雨天总是觉得酸痒难耐, 像是个无数蚊虫密密麻麻叮咬一般。真的过去了吗?脑子又开始刺痛起来,他强忍着打开门。
“你和他不住在一起?” 熟悉又陌生的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江郁清狠狠打了个哆嗦。那种如附骨之疽的恐惧和厌恶。清隽高大的男人站在他身后,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跟踪我?”江郁清向后退了一小步, 是很警惕的小动作。
“嗯。”姜晏脸色惨白, 额上的发丝还在断断续续滴水,他又问, 仿佛确定了这一点就能心安了似的。
“和你没有关系。” 窗外的雨不经意间大了起来, 伴随着电闪雷鸣。
“你要是没有别的事,请回吧。” 江郁清头疼得厉害,懒得与他周旋。
“我知道是你。”姜晏受不了他冷淡的态度, 隐忍地咬着牙,
“所以呢?”江郁清脸上带上不耐,反手要关门,
“我能和你聊聊吗?” 姜晏伸出手在门缝里要拦住他, 还好江郁清收力道收的快。
即便如此,姜晏的手也被夹得肿胀了起来。
“你有病别到我这来发疯。”江郁清一把推开门, 深呼吸压抑着什么,
男人只是僵硬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痛楚。像只无家可归的大狗。
“进来吧。”江郁清咬着唇侧过头,“我给你包扎。 ” 看在姜爷爷的面子上,他放他进来一次。
“谢谢。”姜晏低声道谢。门口的鞋柜放着几双明显码数不同的鞋。摆明了不是一个人独居。熟稔地换好拖鞋, 回头看着在原地愣神的男人, 姜晏艰难地把目光挪开,平复着气息。江郁清摆明了没有和他叙旧的心思, 拿过药盒,一副包扎完了赶紧滚的作态。 姜晏坐在沙发上,动都不敢动, 生怕搅了这一刻的安宁温馨。 柔和的吊灯光线落在眼前人的发丝上, 衬得人都温和了几分。
他忽然想起一个词,恍如隔世。那个笨呼呼给他处理伤口的少年一眨眼竟然长得这么大了。
“晏哥下次再打架,我就真的生气了。” 少年蹲在他的身前, 小心翼翼鼓着腮帮吹了吹伤口,满眼心疼,
“疼不疼?”少年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吃糖吗? '' 年少时的江郁清是在糖罐子里长大的, 虽然父母早逝, 可江大哥给他的爱从来不比旁人少半分。于是,他难过的时候便喜欢吃糖。
因为那点苦只需要一点甜就抵消了。这个潜意识里的习 贯哪怕他失了忆变成郁小雀也没有改变。 但最后那一年,郁小雀却再也没有碰过糖了。姜晏看着江郁清头顶的发旋,喉咙干苦,
"一个补偿你的机会。”清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手上的事。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了, 过去的那些年是我辜负了你, 我不求你的原谅
“姜晏。”江郁清处理好伤口以后慢慢站起身,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死了呢?”
“如果我没那么好命活下来
“我根本就不会再站在你眼前。"
“你还有机会说这些吗?”
”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 我以为你是安全的,我以为...” 姜晏声音急促起来,脸色越发苍白。
“对,什么都是你以为。” 江郁清冷冷地扯了下唇,笑意变得讽刺, 语调刻薄,“所以我就活该一次次被你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