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醋泡了又泡, 酸的冒泡。
“好。”姜晏哑着嗓子,攥紧拳头, 恨不得把文希搭在江郁清身上的手砍下来, 有些痛苦道,“我跳。”
台下的宾客听不清上面说了什么。只见姜晏转身脱掉外套,扒住二楼的扶手, 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扑通一声落进了水池。
二楼登时一片混乱。
“姜先生落水了!”
“快来人啊!“江郁清面无表情,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水池的湿漉漉的人影。 痛快了吗?他低声问自己。
他甚至搞不明白姜晏到底打算做什么。难不成是看他死得凄惨,想补偿补偿? 912439795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意义。
令人作呕。
郁小雀早就死了,死在无人知道的寒冬清晨。
“带我离开这。”男人举着袖扣似乎在对他说什么。江郁清耳边翁鸣,脸色惨白, 只能看见男人精致昂贵的西装湿得不成样, 头发垂了下来,狼狈极了。
他举着袖扣, 仿佛是在捧起那些年郁小雀被随意践踏的真心。
他以为他可以平静面对这一切。所有的爱恨在见到姜晏的瞬间涌了出来,在他心口反复研磨, 本以为已经腐烂的心脏, 又开始干涩着跳动,磨得血肉模糊够了,这场闹剧到此为止了。姜晏抹干脸上的的水,手心攥着袖扣, 尖锐的边缘划破皮肤,血和着水滴到地上。 神色似哭似笑。
他整个人就像是被一翻又一翻汹涌的巨浪吞没, 挣扎无能。 王秘书拿着车上的备用服装赶到时, 姜晏坐在休息室外的地上,衣服已经半干, 垂着头,额发挡住了脸。
“姜先生.......”王秘书接到消息听说姜晏闹了文家的订婚宴时还不信。
“他还活着....”姜晏喉眼发涩,顿了顿, 又重复了一遍,“他还活着。”
王秘书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姜先生几乎已经到了临界, 就像是即将熄灭的一盏油灯,只需要轻轻一吹, 便灰飞成一团灰烬。
可是人死怎么会复生呢?
他亲眼就看见小先生冻得僵硬的尸体被扔进焚化炉。
“但是他不愿意原谅我,我怎么办?” 姜晏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守在江郁清的休息室外,裹挟着哭音, 他恨我......”王秘书再一次感受悔恨扑面而来的绝望与窒息。而这两年,姜晏几 乎就是这样日夜辗转难眠地熬过去的。 在此之间他以为这样冷心冷肺的人坚不可摧, 无论何种境地都能谈笑风生。
可小先生的死却在这两年日夜腐蚀他的肉体, 不够剧烈,却从未间断。
“我到底该怎么做?” 贯来不可一世的男人瘫坐在地上,压抑着鼻音 ,
“他还活着,我好高兴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声音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混着浓烈的喜悦与悲伤。
一门之隔,江郁清抿着唇,愣愣地看着夜色, 抚摸着肚子一遍又一遍。 文希拿了盒自热火锅准备给江郁清煮了吃, 估计这小家伙又要难受得一天吃不下饭。
他低声叹了口气。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忽然一双手把他拽到拐角处, 他反射性剧烈挣扎, 却被人抵在墙上动弹不得。眼前是一张英俊至极的脸,隐隐勾着一抹笑, 可眼神却是冰冷冷的,看不到底。 文希双手颤抖,血色尽失。这张脸是他无数噩梦的源头, 每个深夜把他拖进沼泽,拉着他越陷越深。
秦暮白捏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 眼里带着探究和审视的意味。 文希捏了把大腿,让自己镇定下来, “秦爷这是做什么?”
“你认识我?”秦暮白挑眉,却不放开他。
“秦爷大名鼎鼎,谁会不认识。” 文希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正常,
“咦。”秦暮白意兴阑珊地松开他,皱着眉, 仿佛很不满,
“您说什么?”文希故作不懂。
“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