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拍拍他湿润的脸颊,面无表情地睨着他,
郁小雀皮肤嫩,脸上又是两道红印子, 呆住了似的,一个劲地干呕。
“生还是不生?”姜晏挽起袖子,把毛巾打打湿, 毫不留情地抽在他身上, 雪肤上留下一道鲜艳的红痕。
郁小雀疼得一激灵,从洗漱台上摔下来, 背后都是冷汗,蜷缩在姜晏脚边。
“说话!”姜晏嗓音微沉, 举起毛巾又狠抽了下去。
“不生...”哪想到小金丝雀突然来了股倔劲, 极小声道,
说完就闭紧了眼睛。
“好。”姜晏反倒是笑了,“我看你能有多嘴硬。 "
“先生根本就不爱我 郁小雀声音忽然大了起来,神色却是绝望又悲哀, "也不爱宝宝,为什么要我生啊
“你不爱我啊
他从头到尾什么都明白, 眼前这人轻而易举地夺了他的身心, 转身扔在泥土里,任意践踏得不成样。
在窥见男人眼里偶尔的恨意后, 郁小雀忍着心尖的酸涩, 小心翼翼拾起他糟烂的真心, 又甜甜地递给先生。
他哪就那么傻了。
他哭得比方才委屈了百倍,几乎是放开了声音, 心脏猛地抽搐,像尖锥扎在上面,疼痛从心 口迅速蔓延到全身。
姜晏手掌收紧,侧过头,转而毫不在意地轻嗤, 轻蔑道:
郁小雀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小嘴嘟嘟囔囔囔囔囔的, 却听不清晰。
姜晏蹲下,凑近了去听,眸中的厉色更重。
“你打死我吧.....我不要他和我一起受罪
不被爱的苦他一个人吃就够了。
“我哪舍得你死?”姜晏揉着他的肚子, 温声道,
姜晏视线扫了一圈,停留在挂在边上的浴巾。
“不乖的小孩子要好好反省。” 姜晏捆住他的双脚,还细致地调整松紧, “疼不疼?”
郁小雀被捆得像只虾子似的, 有气无力地干咳。
姜晏确认郁小雀动弹不得后,也不跟他多说, 拎起人就往杂物间走。
郁小雀瞪大眼睛,猜到了姜晏要做什么, 用最后一点力气剧烈地挣扎。
“乖点。”姜晏吱嘎推开杂货间的门,黑洞洞的, 又十分狭小,
郁小雀死死扒着姜晏的肩膀, 像是在乞求什么,又要解释什么。
姜晏驯服他的手段多的是,比如哪怕顶撞一句 ,姜晏心情不错还好说, 要是不小心撞枪口上了, 二话不说就把他关进杂物间的小衣柜里。双手双脚被紧紧束缚住,动一下都是奢求。听不到一点声音,见不到一点光亮, 几乎就要把人逼疯。
“别这样对我....” 郁小雀那股劲顿时烟消云散, 急切地开口,“我,我生
他其实没吃过什么大苦头, 在姜晏面前也没什么骨气。
姜晏随便拿出点手段就能让他痛哭流涕。两人的心智太远了, 郁小雀怎么都蹦又不出他的手心。
“我不想听了。”姜晏用毛巾堵住他的嘴, 轻笑道,“鉴于你有前科,以防万一。” 松松垮垮的衬衫遮不住伤痕, 郁小雀像待宰的小羊羔, 别过头默默淌着泪。
他毫无反抗之力的被男人扔到衣柜里, 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直到门缓缓合上, 最后一丝光亮也没了。
有泪水从右眼滑落下来,他极轻的吸了下鼻子, 缩起肩膀,嗅着空气中木材腐朽的味道, 发现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无法喘息的压抑霎时将他盖过。
胃里像是打结的似的,痉挛着疼。
我是不是要死了呀?
郁小雀有些难过地想。
他其实不想死的,只要能在先生身边, 多看几眼好像都是值当的。
仿佛这样的日子,他从很多年前就盼着。盼呀,盼呀,盼了好些年。所以哪怕过的苦极了,他也舍不得离开。小金丝雀眼神空洞地盯着某处黑暗, 慢慢蜷起身子,极度压抑地低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