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透过窗帘洒在脸上,空气里漂浮的微尘也清晰了起来。
郁小雀吸溜了下唇边的口水,人还没清醒过来,嘴里不知道嘟囔什么,揪着呆毛,小手向着身边摸来摸去。
小爪子在空气里抓住了两下,扑了个空。
“先生……”郁小雀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又歪歪扭扭地跪坐在地上,两条腿像是被什么压过一圈,沉得一抬就说不上的疼。
“啊!”郁小雀揉揉小屁股,身后某个难以启齿的火辣辣的疼,先生又把药栓塞进去了。
昨晚被抱回来后,姜晏仗着郁小雀学瑜伽,身娇体软,玩得更是放肆,把小软包子折来折去,折腾得够呛。
小金丝雀还不敢拒绝,只能傻呆呆地劈成一字马,哭唧唧地攥着先生的手指求轻点。
男人事后满足地摸摸他的小肚子,要他都吃下去给男人怀崽崽。
郁小雀膝行到床头柜边上,小手顺着缝隙摸出一盒没剩多少的药,连水都不要,嚼着苦涩的药片硬生生咽了下去。
“这些破烂都扔了。”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一阵嘈杂搬东西的声音。
郁小雀撑着地板,摇摇摆摆地站起来,悄悄打开一个门缝。
一群人正在他的小画室出出进进,画架颜料还有小沙发都被一口气扔在走廊里,像是一堆垃圾堆在角落。
“你们是谁?”小金丝雀攥紧了小拳头,吸了一口气,呆毛支棱得高高的,“为,为什么要扔我的东西……”
他自觉很有气势,其实连嗓子都是软的,眨巴着大眼睛,从缝隙里结结巴巴地质问着。
“这是你的?”青年站在楼梯转角处,消瘦高挑,细碎的黑发撒在额前,上扬的凤目里藏着轻蔑,手上正捏了个打了初稿的油画,“我看那个房间光线好,正好缺个画室。”
他随手一扬,画稿落在垃圾堆里,“你再挑一个房间吧。”
郁小雀顾不得腿上酸软,岔着腿就去捡撒落在地上的画稿。
他动作别扭,一弯身胸前是大片的红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青年上下打量他两眼,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
“你,你是谁呀?”郁小雀费力地捡画,心头难受得紧,又不想把画室让出去,他总觉得让了画室以后,他的东西会一样样被夺走。
这个矜贵冷傲的青年让小动物生出了威胁感。
于是,小金丝雀狐假虎威地搬出来姜晏,“先生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东西。”
“我和阿晏……”程玉捏着门把手,低头笑了笑,“是朋友。”
可瞧他的语气,朋友两个字都无端生出了些暧昧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