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苏缺月还有理有据,自己自然是要反驳的,可是这人偏偏就是长在洛疏桐的盲点一般,任他怎么亮爪,怎么动作都碰不到分毫,让他只能急的在原地打转最后又给他按上了一个故意顶撞的罪名。
他和这人的梁子又结下了一个,气的半死偏就无可奈何。
看来自己是真的重生了,洛疏桐眼光泛泛,死前的种种变成了梦一般的存在任风吹散,他似乎在云端一般。
可是这云端没有持续多久,他立马就被打了下来。
打他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白玉高台上的一抹月白。
清冷的早晨风也是刺骨,男人似是不怕冷在空旷的高台上孑然而立,淡蓝色的广袖飘扬飞舞带起男人鬓边的发带,窄腰翘臀,比例完美,一张俊脸更是无可挑剔。
可是他却是被一身冷厉和生疏的气质给压的让人不敢靠近。
不近人情,保守呆板。
洛疏桐不管什么时候对于他都是这般评价。
纵使两人之前再怎么痴缠交融,耳语厮磨,身体上的亲密也依旧无法打消自己对于苏缺月刻在骨子里的看法。
他如同一个机器一般,除了震怒,平静,厌恶以外,自己几乎就没有见过其他的表情。
这个人就是顾瀛的师尊,他的师叔,和他在恨长生相互纠缠,被他折磨侮辱了近十年的人。
但也是这个人,从他十四岁开始,和他扭在一起,压制着他近十年,让他只能咬牙努力,收起张狂和傲气,如同一直狗一般的在他面前蜷缩。
这人手腕狠辣,对谁都是,甚至最后牺牲自己只是为了让他停滞不前,可也是这样,他终是糟了反噬,被自己囚禁折磨。
苏缺月。
明明是不久前还在一起痴缠的人,此刻再次见面两人的地位却是天翻地覆,如今高台上的他是被自己囚禁之后少见的傲然,剑眉冷厉紧蹙,凤眸清冷没有温度。
这双眼总是这般清冷无物,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却在床上染上了艳红,透着水光。
洛疏桐喉咙滚动,有些干燥发紧,纵使他。
旖旎的心思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就被点名走上了高台。
这一刻开始,洛疏桐慌了,面上愈是平静沉稳内心愈是千层浪涛翻滚。
洛疏桐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刚好就醒在了年少最为猖狂那一段时间,而自己重生的第一天便是自己一生中最狼狈的一天。
面前的男人凝抿唇,张口就是让他交罚抄的十遍门规。
上一世自己本就是恨透了苏缺月,又是最气盛的时候当然是要硬刚到底的,自然是不会去写这些东西的。
他不仅没有写,还当众开口和苏缺月叫板,本意是让苏缺月难看,可是效果却不尽人意,任他怎么辱骂,苏缺月都只是皱着眉不为所动。
可他的责罚本就没有结束,最后的结果是苏缺月又给他多加了语言粗鄙,不知悔改两条罪名,他被当着全宗人的面处以杖型,行刑结束以后就被拖着去了孤峰山思过。
他怎么可能认输,和苏缺月死磕到底,带着伤的他在孤峰山整整呆了三个月,发高烧也出现了咳疾,依旧不肯服软。
让他跟自己的仇人低声下气的求饶?做梦,他洛疏桐这辈子要么报仇将这些人全部剿灭,要么拼尽自己最后的一滴血洒在这些人的脸上。
最后还是顾宗的宗主顾廖惜才将他放了出来,可是纵使他天赋极高,可是他桀骜的性格依旧是让顾宗头疼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去教好这么一个如同恶狼一般凶狠难温的人。
他还是被划给了苏缺月代为管教,从那一刻开始,他和苏缺月明里暗里的较劲就开始了。
可是大多数的时候,苏缺月拿着门规,凭着身份,用着武力,总是将他压的死死的,让他恨的咬牙切齿,恨得怒火烧心,恨不得真的化作嘶吼凶残的狼,狠狠的扑上去,咬住苏缺月的脖颈,压制着他,让他跪下求饶。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身上,热切的目光让已经十年没有这般被注视的魔头有些烦躁,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些人烦躁,还是因为面前皱眉冷目的苏缺月烦躁。
苏缺月该是这样冷厉陌生的眼光看他吗?
眼前的人凝这凤眼还是带有温度的冷,寒意让周遭的人都屏气替洛疏桐捏了一把冷汗。
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东西呢?”
这声音应当是符合苏缺月的性格的,清凉带着寒意,像是夏日山林深处的汪汪泉水,可是配上这张不近人情的脸,夏天马上就入了冬,泉水也结了冰,带着伤人的冷,让人不敢触碰。
这催促的声音对于洛疏桐也是一样的杀伤力,他现在没有高强的法力,不是那屠遍天下无人敢对视的魔头。
他如今只能任由苏缺月揉搓,对于现在的苏缺月,他是怕的。
纵使他再硬气,上一世苏缺月的狠辣手段,他还是一一体会过的,他不服,不屑,甚至是反抗,可是他还是会怕。
上一世的血泪教训还是让洛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