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醒醒!你怎么还在睡觉!苏月白!苏疏桐!难不成你今天又多想挨罚了?”伴随着嘶吼一般的叫声的还有像是要把门给拍碎硬闯进来的架势。
哐哐的敲门声让洛疏桐发懵的脑袋更疼了,将被子盖过头顶,可是那声音愈演愈烈,似乎是真的要闯进来一般。
浅睡的洛疏桐眉头一紧,透着一股狠劲,额头上有些突出的青筋无一不透露着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他妈的,什么狗玩意也敢放肆,王贵!”
他早些年在顾宗几乎天天都不得好觉,繁忙的一天结束,他还要努力练功,人嘛晚睡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早起,那简直是要了命的。
可是偏偏,他每天早上都要去戒律厅请早安,练陈功,多年如一日,让他乏味也睡不得一个安稳得觉。
所以后来的自己的逆鳞几乎就是睡觉被人吵醒,如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敢不知死活得叫他,嫌命不够长?
冷厉得眼眶快速睁开,洛疏桐突然觉得不对。
什么命不够长,自己才是短命鬼才是,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冷汗席卷全身,手下意识擦着光滑得额头。
自动得屏蔽了房门外得嘶吼,洛疏桐只觉得血液都有些凝固,此刻他五感全失,只能感受到自己胸口有力得跳动,按压着它起伏。
洛疏桐这才回神看着周围得环境,一瞬间得僵硬过后,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作恶多端,杀人太多了,死后进入了轮回,要一直体会自己生前最讨厌得事情。
这个环境他太熟悉了,是青琉宗弟子得卧室,为什么说熟悉呢?
这个地方就是他洛疏桐住了近十年的地方,自己在顾宗做弟子的时候夜里很晚回来,几乎是看不清楚自己房间得布置,可是清晨的房间,他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就和如今的模样别无二异,当时的他睡得晚每天早上都起不来,市场挨罚,所以门外总是有顾瀛叫他。
顾瀛......
洛疏桐哪里还顾得上胡思乱想,门外的声音不正是顾瀛的声音。
叫他去戒律厅?!这人是?!
洛疏桐内心此刻已经可以用波澜壮阔来形容了,一个想法在洛疏桐的脑海里转了又转。
自己不会是活过来了吧?可是这他妈的也太过于诡异了。
按照记忆中的熟悉感,他找到了镜子,叹了口浊气,不止自己这算是什么,心一横,镜子对准了自己的脸。
他又又又僵硬了。
此刻镜子里蹙眉冷眼的少年虽然眼睛凌厉可是面目稚嫩带着些许独有的幼气,精致的眉目有着张扬的美感也透着不羁和轻讽,和成年以后的自己有着八分的相像,这不正是他十五六岁的样子吗?
门外的人已经要喊的脱水了,而卧室里的这个作恶多端的魔尊此刻却陷入了沉思,之间他面色平静,可是心里对于上天,他早已骂出了新高度。
“妈的......”还是没有忍住,他不骂出来实在是难受,不符合他的性格。
一阵和谐的声过后,屋外的人听到了动静对着洛疏桐的大门就是不满的言语“苏疏桐!你行不行了你!跟个小娘们一般,躲在深闺不愿意出门?小爷的嗓子都快叫破了!”
门砰的一声被蛮力打开,门口的顾瀛还保持这敲打的姿势差点一拳打在黑脸的洛疏桐的胸口。
面前俊朗傲气的少年,正是他前不久刚刚会面的顾瀛。
看到了年少时期的顾瀛,洛疏桐眼底的墨色都快要汇聚成水滴落出眼眶,大脑飞速运转。
如今他们穿的还是青色弟子服,顾瀛的年龄于自己相当,没有青年时那般沉稳,矜倨清俊的脸上带些还没完全褪去的婴儿肥,头发整理的十分妥帖高高竖起,不论从那一方面都看的出这是一个自律的闷骚少年。
看他和顾瀛的熟络样子,估计现在应当是自己刚进顾宗两年的时候。
及时收力的顾瀛冷哼一声“我当你今天做好准备和我师尊死磕到底了。”
死磕到底?什么死磕到底,洛疏桐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思索间眼底的疑惑被顾瀛瞧的一清二楚“怎么?昨天被罚的时候说要跟我师尊对抗到底,今天就忘了?”
被罚?死磕到底......
第一次被罚他还是记得十分清楚的,如今自己应当是十六岁,他跟着郁昀长老,也就是自己如今名义上的师尊出去历练。
年少的他轻狂又带着对苏缺月的滔天恨意,自然是看不惯顾宗,也看不惯郁昀做事。
于是刚刚拜师的他第一次历练,就趁着月夜将郁昀宝贝的胡子偷偷剃掉了一边,修真的人样貌变化并不会很大,郁昀平时觉得自己有了胡子更有威严,如今却是只有一边的胡子尽显滑稽,只能忍痛自己动手剃掉了另一边,看着徒弟们诧异的眼神,郁昀气的诛了妖邪以后提前结束了历练,势必要把人揪出来。
可是直到历练结束回到了顾宗郁昀也没查出什么真相,为此自己在心底得意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