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别过吧。”
陈知言见他如此直言,摆明了是不愿意让自己跟着,笑道:“也好,正好我也有些事情需要理会一番。”
第二日分别,赵苏阳在城郊找了个落脚的客栈,,白天的时候,扮做个做小买卖的生意人,置办了些需用物品。傍晚在客栈睡个小觉,养精蓄锐,宫门下钥之前,拿着腰牌进了宫去,他是侍卫亲军指挥使,自然理所应当,无人查问。
入夜,赵苏阳本就艺高人胆大,加之对宫内的岗哨了如指掌,毫不费力绕过了所有关卡,到了内侍庭院内。这内侍庭是内宫的机构,设立在一处偏殿内,掌灯之后,内侍太监们要么去上夜,要么就是回居所休息,内侍庭只留一名值守太监,对于赵苏阳而言,就如同闯空门一般。他一个飞身跳进院中,往门房处张望了一眼,见屋里灯光幽暗,值守太监想来是睡下了。
正厅里一片黑暗,门窗已落锁了。
赵苏阳在锁门的铜锁上瞄了一眼,从怀中摸出一支金伞蒲公,倒弄几下,那锁咔嚓一声轻响,已然打开了。他心中自嘲,这些年东奔西走,为达目的这等下九流的手段倒是精通不少,也不知道师父若是知道自己用金伞蒲公拧门撬锁,会不会把三缕长髯气的飞起来。他闪身进屋,把屋里的文件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关键所在,想想也是,对手算计如此滴水不漏,怎么会把暴露身份的文件,公然放在触手可及的公文文件中。暗嘲自己一番之后,他正准备离开,却听见殿口有人叩门,那人一边叩门一边扬声道:“保全,今夜是你当值吧?开门开门。”
等了一会儿,那个当值太监没什么动静,就听门外那人又叫了一便。赵苏阳听着这人的声音,细想了想,觉得这声音好像正是内侍庭的首领太监,柳意。他心里寻思:这大半夜的,他来做什么,总不至于公务繁忙,废寝忘食至如此境地?脑子想着,手脚可没停,他轻手轻脚的将屋门锁上,翻身在一面影壁后藏好。直到柳意喊了第三遍,才听到门房里突然一阵忙乱的杂音,是那保全急急应声,手忙脚乱前来开门。
柳意这人在太监里是难得的好脾气,只说了句:“日后当值警醒着些。”也就作罢,并没有过多的责骂。赵苏阳躲在影壁后默默听着,听脚步声音,进门的是两个人,一前一后打开房门锁,进了屋去。
柳意还带了一个人来。
待这二人进屋去,保全也回到门房里了,这下他不敢再睡实,挑亮烛火,本想着警醒些,等着看屋里的大人是否还有吩咐,但无奈瞌睡上头,没多一会儿就又冲起了盹儿。
赵苏阳不再理会保全那边,悄悄摸到内侍庭正厅的窗根处,听屋里两个人在叙话。只听柳意道:“内侍庭的死士已由你主家借去了三成,如今你跟咱家说再借三成,咱家若不是看在与你有些交情……唉……你到底要这些人去做什么,咱家私自将人借调给你,哪天教圣上知道了,咱家几条命都不够填的。”
“这你倒不用担心,陛下多少知道此事,只是主家不便亲自出面料理,主家出面的话,会惹太多人会觉得是陛下授意的,这才交由我来处理。”这是一个很听上去很柔和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让赵苏阳心中一凛:他说陛下多少知道此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的是陛下授意的?”柳意大惊,又忍不住继续道,“到底欲行何事,不如你同咱家透露一二,咱家也好为你播派适当的人手。”
赵苏阳暗自高兴,柳意这个好打听的毛病,这时候倒真可爱。
那个声音道:“你问这么多做甚,告诉你了才是催命符。”这句话毕,屋里半晌没了声音,安静到赵苏阳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露了马脚的时候,就听见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那个声音有些发颤轻喘,酥笑道:“好啦,好啦,告诉你一些便是。”赵苏阳摇头想道,这二人关系竟如此……亲密么。
那个声音道:“朝里有人有谋逆之心,主家须帮陛下除了他。”
柳意惊道:“如此大事,是谁?”
那个声音叹了口气,柔着声音道:“我不告诉你确实是为了你好,你赶快将调令给我吧。”
赵苏阳心道,此事竟然涉及谋逆之罪,果真如此的话,不知是谁心存不臣之心,当初自己向陈知言推测事件的动机,竟真的应验了,如今自己被牵涉其中,莫要做了池鱼才是。一会儿须得跟着这人,看他到底是谁。
好一会儿,柳意才将调令准备好,道:“明**差人去划名提人便是。”
赵苏阳见二人事毕,又闪身回影壁的暗影里,偷偷向房门口张望过去,二人一前一后的出来了,赵苏阳看向那声音轻柔之人,却见他戴了顶纱罩斗笠,看不清楚面容。
“你这样是不是也太谨慎了?”柳意道。
那人道:“小心些总是好的,日前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几人至今未归,不知是不是出了岔子。”说罢,已经飘然上了屋脊。身形一晃,就看不见了。
赵苏阳见此情形,赶忙悄声绕开柳意的视线范围,也飞身上房,远远见那人往宫外去了,便不远不近的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