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瞥眼间,见佩羽正轻手轻脚的向他的榻前走来,他只装作没醒,心下提防着,看她想做什么。
佩羽来到赵苏阳榻前,轻轻地坐下来,伸手划过赵苏阳的嘴唇,然后在他身侧躺了下来,往他身边贴了贴,半窝在他怀里,不一会儿,呼吸就又沉稳下来,竟然是又睡熟了。赵苏阳却睡不着了,佩羽身上阵阵幽香袭来,她的呼吸让身体一起一落的,似有似无的碰触到赵苏阳身上,赵苏阳两次三番就想翻身将她揽入怀中亲近一番,但不知为何,每次快要把持不住的时候,耳边就会响着陈知言那句“今晚小心”,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轻轻起身,打坐了一宿。
次日天刚泛白,赵苏阳起身,倒也觉得神清气爽,见佩羽还在熟睡,轻轻开门,到院子里吹晨风,活动一下筋骨。他正在兴头上,却见远处一人大摇大摆的向自己走来,手里拿着个烟袋锅子,正是陈知言,那人脸上依旧挂着那个笑容,走到近前向赵苏阳打了个招呼,伸手在他肩上捻起两缕断发,笑道:“赵郎,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不知这是美人发,还是英雄发?”赵苏阳听他开这种捻酸的玩笑,也不生气,还礼道:“自然是美人发,陈先生好兴致。”
陈知言笑着低声道:“昨天跟大人说要小心,却让大人一夜警醒,扰了大人的春宵一刻,罪过罪过。”
赵苏阳听罢微一皱眉,道:“先生莫非是听了在下一夜的墙根不成?到底让在下小心什么,还请明示,”
陈知言四下看了看,见左右没人,便低声道:“在下听闻逸王殿下,不仅好女色,还好男色。昨日大人锋芒太盛,怕逸王殿下半夜里要拿大红锦被裹了大人去,所以才出言提醒,今天一早来见大人无恙,这才放心。”
赵苏阳瞥了陈知言一眼,觉得这人疯疯癫癫东拉西扯没个正形,昨日的告诫似有深意,但今早这番解释,实在是乱七八糟不知所谓,见探不出他的深浅,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便道:“逸王殿下如果当真需要在下护卫站岗,无论白天黑夜,自当要去。”随即,向陈知言抱了抱拳,道:“先告辞了。”头也不回的往屋里去了。
陈知言站在院里,飘声轻喊道:“别生气呀。”
赵苏阳自然不再理他,刚走到屋门口,佩羽出来了,向赵苏阳施了一礼,脸红道:“妾身贪睡了,不知大人何时起身的。”
赵苏阳向她笑道:“无妨,姑娘休息好便是。”
佩羽低着头,脸红红的,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赵苏阳歪头看着她,道:“姑娘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说”字还只吐出了一半,佩羽忽然飘然抬手,温热的小手抚上赵苏阳的嘴唇,然后袭身上来,踮起脚尖隔着自己的手掌飞快的在赵苏阳嘴唇的位置吻了一下,也不等赵苏阳说话,就匆匆跑开了。
陈知言还站在赵苏阳身后,正是看了个满眼,一边拍手,脸上还挂着一丝贱笑道:“赵大人艳福匪浅,我说你要小心吧。”
此刻院里再没别人,赵苏阳见他玩笑起来完全没有昨天晚宴上那番高人模样,道:“陈先生不做高人那番做作模样,倒是很平易。”
陈知言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正要再打趣几句,就听见府衙门口的鸣冤鼓被敲得咚咚作响,微一皱眉,道:“赵大人,麻烦可能找上门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