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妨一同前往后山清风亭见证头名。”侯若远浑厚的嗓音建议道。
“正有此意。”东方华上前一步。
“无妨,一同前往。”易作卿点头道。
一向冷僻幽静的后山此刻人声鼎沸,弟子的喝彩和牲畜的嚎叫此起彼伏。
修为高的设圈套、施法术擒走兽,射术优秀的弓射飞禽。其中不乏修为落后的弟子漫山遍野追野鸡,也有被山熊追得抱头鼠窜的年轻弟子,惹得众人捧腹大笑,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人人皆热火朝天,再观容又柠,此刻正惬意地躺靠在树枝上,闭目养神,双肘垫于脑后,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斑斑点点落在英俊的脸上,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清风捎来问候,发丝落于浓眉间,感到些许痒,抬手拨开了刘海,支起单腿,青色的衣角顺着身侧垂下,顺着微风轻轻摆动。
好一个恣意少年。
被一句话打破了情绪。
“容又柠?你在那做什么?”
树下传来唤自己的声音,容又柠没有起身只是睁开单眼瞧,好家伙,来了一群人。
带头的这个好像是......那个武痴的弟子....叫什么午......他可没那么多心思去记别人的名字。
他不喜欢武烈,都是做师尊的,武烈和易作卿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易作卿就是那江南河畔的翩翩公子,武烈就是个粗俗的武夫,嗓门大,脾气暴躁,怎么看怎么讨厌,所以容又柠一直很理解芳月讨厌武烈的心情。
“养精蓄锐。”对于武烈座下弟子,容又柠也没什么好脸色。
“养精蓄锐?你别是一只都抓不到,在这呜呜哭呢吧!”一群人哄堂大笑。
这孙子果然跟那武痴一样令人生厌。
“那你呢?多少只了?”
言午仿佛正在等容又柠问出口,鼻子嗤笑,脱口而出:“已三十有余。”语气中甚是自满。
“哇!这么多啦!”容又柠坐起身俯首看这群乌合之众,他的高马尾扫过肩头,言语夸张,情绪却毫无波澜。
“也不看看谁是我师尊,有这样成绩是自然。”言语中丝毫不隐藏自己的高傲。
“正常正常,毕竟是那个蠢武夫的徒弟。”容又柠撑着树枝晃着双腿。
“你说什么!”另一个高个弟子开口。
“你怎能目无尊长!”
“你竟敢不敬我师尊?”言午怒指那个坐在树枝上俯瞰他们的少年。
“我为什么要敬?”容又柠摆着笑脸眼底毫无笑意。
“呵,就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小瘪三,别跟他一般见识。”一个龅牙的弟子劝道。
容又柠对于言午这群人莫名的敌意表示习以为常,圣元门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说到底皆是为了一事:未明尊君之徒。
易作卿乃是长老之首,虽不是门主,但威望可超侯若远,在整个修真界地位更是超然,出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未明尊君之名,德才兼备,风华绝代。
有多少后生想拜这样文武双全之人为师,易作卿从来拒绝,突如其来一日昭告,收容又柠为入室弟子,此外便不再收徒,引起众议。
好比觊觎多时的珍宝一朝被狗叼走,然后珍宝还表示愿意让这只狗叼。
容又柠此前毫无根基,对修为之事一窍不通,而且听说入门前是个小乞丐,也不知未明尊君为何收他,还宠爱有加,好事之人瞧见容又柠便生诸多不满,说白了就是嫉妒心作祟。
容又柠何尝不明白,但越是清楚越是让他满足。幼时的经历让他的独占欲异于常人的强烈,他想让世人都因为他能独占易作卿而感到嫉妒,想让世人都知道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是多么爱护自己。
“也是,一个市井之徒能有何作为,反正空手回去也没什么,未明尊君照样会对你很好,可能见你这么没用,还会赐你把宝剑让你防身。”言午说完引发了众人一阵嘲笑。
“要我说,容又柠你就不该来参会,你这损的可是未明尊君的面子。”那高个儿弟子跟着笑。
一人一句的嘲讽。
容又柠听惯了这些冷嘲热讽,对他来说毫无杀伤力:“你们这群人一直在这里拖时间,可是怕我抢了你们猎物?这么忌惮我吗?”
言午回讽道:“怕你?呵,笑话。”
“就是!师兄会怕你一个市井乞丐?告诉你,师兄已擒住三十余只飞禽走兽,你似乎还什么都没有吧?”龅牙弟子说。
容又柠装作忧心忡忡:“哎呀,这么多啊!那—就麻烦你,把—呃—什么午,就你那师兄,带走,免得一时不察,被我偷走几只就糟了。”
言午气急败坏,自己把他视为眼中钉,结果人家连名字都不记得。他与容又柠年纪相仿,花了四年才进至融合境界,容又柠之前毫无修为却只用了两年便修炼至融合境界,这叫他怎能不记恨。
“什么什么午!师兄叫言午!”
旁人这么一解释反而让言午觉得更加难堪:“罢了!与他说那么清楚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