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吃完饭奇辞就要走，奇默吃饭的时候也说了自己要去学校。这跟事先说好的不一样。
奇妈也疑惑了问：“你不是明天才上晚自习吗？怎么今天就走？”
“我想早点去学校。”奇默回答。他不可能说出原因，也不可能随便编个理由去骗奇妈。
奇妈没再问了，三个人安静地吃饭。吃完饭奇妈陪着两个人到了公交站。
奇默搭的公交先到了就先上了车，路上给周唐发消息告诉他自己该主意时，已经在去学校的路上了。
从家到学校不算太远，奇默在车上度过了不算慢长的一个小时，在学校附近的车站下了车，这里也是离他住的地方最近的一站。
住宅区的街道上总是有各种各样装潢漂亮，亲切又吸引人的店铺。奇默默停在了一个花店旁。
在花店老板细心打理，并骄傲地摆出来吸引顾客的众多花中奇默看到了一盆水仙，绿叶青葱，花蕊娇嫩。
奇默想起宋璟家里的花瓶里插着一束假的水仙，或许可以换成新的。
奇默买了一株，仔细询问了店主该怎么照料它们。回家后把它们插进花瓶里，选了个好看的角度放到那张照片旁边。
刚刚做好这些，奇默忽然听到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奇默正想着去看一下，走到门口门就已经开了，宋璟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盆水仙，看到奇默脸上的表情和奇默一样以外。
但这种意外是惊喜的外壳，奇默显然是高兴的。
奇默走过去帮宋璟拿着水仙以便他换鞋。
宋璟说：“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会明天回来。”
奇默心里并不介意，宋璟让他感觉很舒服。
“本来是的，但是有点事。”奇默说，“大学也要补课吗？”
把花还给换好鞋的宋璟，奇默看到宋璟笑了。
“当然不用补课。”宋璟边走边说，回过头对奇默晃晃手指，像逗小孩一样，“我爸太忙了，有我在他总要抽时间陪我，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奇默没有跟他说自己也买了水仙，这就像是一种奇妙的默契，奇默想让它显得更理所当然一点。
宋璟已经看到取代了假花的水仙了，转身看向奇默。奇默也看着他，他看到了宋璟眼中复杂的神色，像是感激，又像是宽慰。
宋璟双手按住奇默的肩膀，脸上带着更浓的笑郑重地说：“花很好看，谢谢你。”
奇默骤然在宋璟眼中看到了自己。他盯着宋璟挪不开眼睛，他看到宋璟的眼睛，鼻子嘴巴，距离他太近了，但他却想要更进近。
他能感觉到宋璟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掌，掌心的纹章隔着衣料印在他的肩头。
穿堂的风没能掀起一阵凉意，反而把宋璟周身的气流都带向他，空气变的闷热，然而宋璟还是看着他一动不动。
奇默拙劣地打断这烂柯人一样的对视，手指笨拙地戳着头顶说：“看，我剪头发了，怎么样。”
宋璟的视线转到奇默的头发，伸手揪着参差不齐的短发说：“我还以为我的技术就够差了。”
“你会剪头发？”奇默惊讶。
“嗯”宋璟指着奇默的头发说，“跟他比的话，确实还不错。”
奇默开玩笑：“早知道找你剪了，省得我交钱给Tony老师练手。”
“现在也不晚啊。”宋璟说。
奇默还没明白宋璟是什么意思，宋璟又说：“洗头了吧？”
奇默木然点头。
事情就这样开始了，宋璟开始拿着梳子和剪刀处理奇默坑坑洼洼的头发时，奇默才意识到宋璟是真的要帮他修一下。
梳子划过头皮，捋起几缕长出一截的头发。奇默说：“没想到你会剪头发。”
“我偶尔会给我爸剪。”宋璟的声音轻轻的，似乎剪头发也是小心翼翼的。
“你爸爸？”奇默问，宋璟提到爸爸时的语气总是很温柔。
“是啊，我爸告诉我妈妈在我出生大概一个月出了车祸”宋璟顿了一下，“照片上是她。”
宋璟的语气很平静，奇默的心里生出一股歉意。但还没等他说出“对不起”就被打断了。
“你不用道歉，谈论这些我不是痛苦不堪，难以启齿的。”宋璟说，“我不了解她，但我知道她爱我，她旁边的那只毛绒小狗是她给我的出生礼物，我知道放在她照片旁边她也感觉不到，也看不到，只我的寄托，但就算只是照片我也不希望她孤孤单单。”
“我过得很好，我爸爸从来没让我觉得母亲的缺席是我成长中的遗憾。”
“你爸爸很好，妈妈一定也是。”奇默轻声说。
“嗯。”宋璟回应。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宋璟一下下地梳起奇默的头发，剪刀开合与发丝被剪断的声音协调地如同一只乐曲。
眼前飘落的短发，呼吸的韵律，空旷而安静的房间里的两人，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和谐。
两个人明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