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奇辞回来了,奇妈刚好准备了好菜,奇辞洗洗手就可以开始吃了。三个人的饭桌总算不那么冷寂,但大对数都是奇辞和妈妈在聊天,奇默还是没有很多的话想说。
不过奇辞回来了奇默也不那么无聊了,他跟姐姐虽然隔了好几岁,但两人从小吵吵闹闹长大,关系一直很亲。
奇辞是作家兼编剧,自己的小说改编剧已经有在播的了,还有一大批工作,这次难得回来,待一天又要走。
奇默虽然嘴上总嫌弃自己亲姐姐,但一整天都在陪着她,而且地没让她拖,碗也还是自己洗,奇辞每次都敲敲他的头以示奖励。
奇默洗了碗,奇辞还在客厅里一边敲着电脑一边打电话,似乎在商量剧本。奇默走过去把洗好的一盘水果放在她桌上。
“你明天就要走吗?”奇辞打完电话,奇默坐在旁边问。
奇辞始终看着电脑说:“是啊,那边工作上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说完想起什么,突然兴奋起来,转过身激动地说:“我那篇小说改编的网剧反响超好。”
奇默被她的情绪带得高兴起来说:“恭喜!”
奇默知道奇辞说的是哪个小说,之前就一直听她念叨,是一个题材带有敏感爱情元素的古装剧。
奇默对这种敏感爱情元素一直有所耳闻但敬而远之,总觉得那不是自己需要去了解的世界。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防止姐姐意淫自己。
“要不我也明天去学校?”奇默犹豫着。
“你不是后天才上晚自习吗,去那么早干嘛。”
“也是。”奇默从来不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奇辞要走的情绪牵动了奇妈,或者是奇辞本身做的事情就没办法让她满意,进厨房时她又表达了强烈的不满情绪说:“这就是你洗的碗。”
奇默虽然不知道她所指为何,但习以为常:“嗯。”
“你就只洗个碗吗,厨房不会收拾一下吗?”
奇默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把他整理了厨房,擦过灶台,甚至连水槽都清理过的看起来像是推卸责任的狡辩之词的解释压在肚子里。反正这些她都看不到,她永远有新的说辞来指责奇默一件事做的不够完美。
奇辞在家的之后一顿晚饭,吃完奇默和她一起去散步,回来时天已经黑了,两人各自洗了澡回房间。
奇默为了多陪姐姐,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写作业,也没看书,于是晚上熬起了夜写作业。
写到最后遇到一道题什么思路都走不通,突然想起这道题以前似乎遇到过,以前的纠错本上应该有这道题,至少应该有这类型的。
奇默开始在书架上翻找,不一会却忽然顿住了,有什么东西不对,奇默的心猛地一沉。
在书架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在书架上一个塞满旧书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黑色的牛皮纸封面的本子,里面是他高二将近一年的日记。
他如今已经没办法写日记了,可是那个时候他还是勉强能写的,里面的没一个字,每一篇都是那个心思细腻的男孩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关于周围一切的小心翼翼或大胆的疑问与思考。
这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奇默都知道。
怀着最后的侥幸心理,奇默翻开了它。他熟悉里面的每一个字迹,每一句话,本来是他藏在某个角落里自由而隐蔽的另一个自己,如今却被窥探着。
奇默感到那另一个自己在角落里瑟缩着,脸上带着恐惧,再也没办法欢欣雀跃地。
他的角落更小了,却更加挣扎着想要发泄。
奇默翻到某一页停了下来,有一页被撕掉了,撕得很干净,不仔细看的话不会注意到,但奇默看得仔细。
下一页上有一快淡淡的棕色污迹,奇默可以想象看的人为了掩藏污迹而撕掉沾染污迹的那一页,然而污迹还是印到了下一页。
奇默一时话都说不出,只顾大口大口地喘息。开始写这本日记时前面空挡了有小半年。
这次以后他大概再也没有办法写日记了。
愤怒和背叛感和无助感一股脑向奇默袭来,奇默扔了日记本在桌上,猛地推开桌子起身,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转着圈,心里如同有只野兽一样,一阵阵地嘶吼着。
奇默没办法安静地喘气。
奇默翻出来另外两个日记本,一个厚一个薄,厚的那个没写多少。找出来后奇默又找来一个纸盒,把三本日记一张张,一本本撕成纸屑装在里面然后又把它锁在抽屉里。做这些的时候他的手不可抑制的发抖,心里却无比畅快。
奇默心里甚至期待着这个抽屉被满心好奇的人打开,然后看到那些熟悉的纸屑时候的样子。心里会有些愧疚或是后悔吗?
不过奇默没有留下钥匙,而是把抽屉钥匙串在了宋璟家的钥匙上,塞到了书包里。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完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奇默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快到七点奇默干脆起来跑步。
绕着公园跑,这个时间人不是很多,一个人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