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白不清楚楚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思来想去,只能先找个地方坐下,等他出来解释了。
此时已经快深夜了,他望了望楼下,还剩些酒鬼官爷正倚在楼梯上叫嚣,几个姑娘同旁拉扯。
沈知白懒得再下楼去,就站在那儿,静静地听他们吵。听了片刻不过是些男女私情,风流韵事一类的,听得直教人作呕厌烦。
于是他转过身,无目的地的看了一下,发现旁边倒有个房间,看样子应该是间空房,于是想都没想抬脚走了过去,将那扇虚掩的门推开,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呆了。
只见房间中,晃动着两道人影,仔细一看,居然是两个赤身裸体的人正在床上拧来扭去,二人皆是香汗淋漓,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伴随着一阵阵颤音不绝于耳,更不可思议的,当那二人听见声响回过头来时,沈知白发现,那竟然是,两个男人!
他愣了一下,来不及细想,然后迅速的收回目光,扔下一句“抱歉”,便尴尬的退了出来,结果刚一转身,又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小白,你看什么呢?”楚倦笑着,也要将头伸进去看几眼。
沈知白顿时嘴角一僵,只觉得脸颊燥热,急忙将楚倦推到一边,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坚定的认为,一定不能叫这斯看见这种场面。
楚倦端详了一下沈知白的脸色,好一片万紫千红,他像是猜到了什么,于是又摸摸下巴,感慨道:“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小白这小小年纪,便也开始按捺不住了吗?”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沈知白轻咳一声,赶紧转移话题。
楚倦俯下身,歪头瞧他,又摆出一副神伤的表情:“小白想让我在里面呆多久?你难道就不吃醋吗?”
“我有什么好吃醋的。”沈知白无谓地抬头去看他,只觉得这个人说话总是莫名其妙顺便夹杂着几分试探,但是做起事来却又是另外一副模样,颇有点深不可测。
“哦,那看来小白是不想知道这县令私宅的位置了”他轻轻一叹,缓缓在沈知白耳边吐息,言罢摇摇头,转身佯作要走。
沈知白心头顿时一跳,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急道:“她告诉你了?”
楚倦就知道沈知白不会这么轻易放自己离开,于是转过身,噙着嘴角一点放肆轻佻的笑,回:“小白未免太轻看我了,像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公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也就到了你这里,算明珠投暗了。”
如果说之前的萍水相逢,药王谷相救,容阙的解毒都是巧合的话,那林中杀人的模样,加上今晚的表现,沈知白不是不知深浅的人,他知道楚倦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楚倦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虽然这人对什么都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还有一些痕迹过假的幽默之外,但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两人倒有些不谋而合的默契。
来不及多想,沈知白脚步快他了几分:“既如此,那就别废话了。”
本以为这县令会将私宅建在城外或者别的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毕竟,干的尽是些见不得人的丑事,但谁曾想这私宅的位置竟然就在他本府的不远处,仅仅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几人悄悄溜进院中,瞧见这院中无人把守,于是也放松起来。
走进房间后,只发现里面非常干净,砚台里的墨是干的了,只有书桌上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应该许久也没人来过了,除了桌子上的几幅美人画像,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发现,正当沈知白有些灰心的时候,只听见楚倦喊了一嗓子:“小白,快过来。”
沈知白没有领会他的深意,只瞧见他正盯着墙上的一副美人画像,这画像虽美,但是这屋子里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画像,单这一副难道有什么异常?
“有何发现?”沈知白看了他一眼,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墙上的画像。
“啧啧,这县令别的不敢说,审美水平倒是颇高。”楚倦站在原地,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说道。
沈知白默默无语,转身绷住了脸,心里默念了四个字,好色之徒。
见沈知白变了脸色,楚倦又忙诚恳的解释起来:“小白,你听我说,我是觉得,这画像虽美,但是你看,其他的画像都是横放在桌子上,或是立在地上,怎么偏偏这一副挂在墙上,你不觉得奇怪吗?”
沈知白心里掐算了一下,难不成这画像的背后暗藏玄机不成?
云朗迅速上前将那幅画像摘了下来,这画像背后倒还真有个凹陷的地方,将手探进去,果然摸到了一处机关。
云朗的双手轻轻一触,瞬间,一堵严丝合缝的墙在沈知白和楚倦的背后打开了,这密室的入口黑漆漆的,只隐约看得见有一道石阶,此情此景,几个人都顿了一下。
楚倦先反应过来,伸手查看了一番,神色微微一凛:“不管这里面有什么,得留下两个人守着这机关,若是被人破坏了,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沈知白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曹叔,你和云朗留下,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