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棺椁立在房间的正中央,显得静默而又诡异。
俩人围着这口棺材转来转去,企图找到些线索,正当他们四处摸索的时候,突然,门口略过一个黑影,那人的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阁主,怎么办,要不要追?”云朗焦急的望向那鬼影消失的方向。
沈知白脸上浮现疑惑之色,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这个人轻功极好,却又故意露出马脚,还是不要追,静观其变。”
云朗的脸色缓了缓,重重的点头道:“好。”
夜已深了,整个山谷彷佛笼罩在烟雾里,只听得见几只猫头鹰在窗外凄厉的嚎叫,在寂静中显得尤为瘆人。
窗外一轮明月窥人。
长夜漫漫,河水潺潺,沈知白盘腿坐在地上,冷静回忆方才的黑衣人。
深山老林,长久无人居住,什么人,会选择在晚上来到这里?
忽然,一阵风起,房门被吹开,那蜡烛上微弱的一点光芒,瞬间被熄灭,云朗立刻睁开眼,暗自戒备着。
过了一会儿,瞧见无事,方才转过身,对沈知白说道:“阁主,我去把门关上。”
“好的,小心。”
就当他抬手,将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门阖上之时,猛然间,一个黑影迅速扑了过来!
云朗急忙拔剑躲避,一缕青丝瞬间被那人手中的钩子削下,划过脖颈,落到地上。
就差一点,便叫那人得了手。
云朗暗自松了口气,而后怒声道:“什么人,装神弄鬼,有本事报上姓名,咱们光明正大的打一架!”
然而,遗憾的是,那蒙面黑影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手里的钩子在月色下,散发着清冷的光。
沉默片刻,黑影施展了自己的轻功,腾的一下,跃上了房顶。
赤裸裸的挑衅!
云朗抬头瞟了一眼,轻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说完也施展了轻功,疾奔黑影而去。
糟糕,中计了!
沈知白心觉怪异,恐怕此时已经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还未等站起身,后脖颈忽然一凉。
一把尖刀抵在了他的脖颈上,他不会分毫武功,不能轻举妄动,内心思考着各种脱身之法。
十年来,虽医术研习的深入,但是,于武学上,自己却是个废物。
他背后的人,低下头,在他耳边笑道:“林墨,你藏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肯出现了吗?”
沈知白的心猛地一沉!
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普天之下,知道自己身份的,恐怕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这个人又是谁?
他面上不露声色,装作一副妥协的样道:“你是谁?你说的那个人,我并不认识。”
背后的人冷笑一声:“是与不是,你今天都得死。”
说着,一只手有力的扼住了沈知白的喉咙,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沈知白这才看清那人的正面:脸上带着一副面具,虽然看不清表情,但那双眼珠,格外的黑,目光狠戾阴沉,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沈知白忽然想到从前听过的一句话:
眼珠愈黑的人,心思愈重。
生死存亡之际,间不容发。饶是羊入虎口也得挣扎几下。
沈知白拼死用尽的狠狠踢了他的左腹一脚,他没有料到一个武学废柴竟然有勇气和自己正面抵抗,腹下吃痛,松开了扼住喉咙的那只手。
沈知白瞬间脱离了桎梏,借此机会,双腿蓄力,想要逃走,但是没那么简单。
两人的距离,刚从三步之遥变为五步之遥时,他的身影一停滞,再次被那人死死的摁住,然后拎了起来。
这次那人没有给他任何可以反抗的机会,直接使出有力的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瞬间,天旋地转,眼前一花,心中最后一点生的希望如同断翅的鸟儿在下沉,他把眼睛慢慢闭上,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
电光火石之间,等了很久,也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仰面朝天,血溅当场的剧痛,反倒是自己的身体,稳稳的落在了一个充满香气,温柔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