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一声,几个家丁分分寻声而来,却只看到小少爷站在墙头上,不见贼人踪迹。
李敬山瞧清楚那人的衣着用料讲究,轻功也了得,看来的确不是什么入室盗窃的小毛贼,并且人早已跑远,就也没想继续追去。悻悻的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散了吧,自己便也回到自己院子休息去了。
翌日,也许是酒后又吹了冷风的缘故,李敬山醒来便觉得头疼欲裂。请了大夫来瞧,便说是普通风寒,开了些药,吩咐需要休养七日。
于是李敬山在三皇子那里告了病假,这几日都不去陪同上夫子的课了。
父亲李云峰得知儿子病了,下朝后也来探视了一番。
但李云峰是个严父,看着儿子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语气却也没有带上一丝多余的温柔。
“山儿这体质些许弱了些,这般的年纪,只是吹了吹冷风便感染风寒。可知平日习武强身还是不够。”
李敬山艰难的侧靠在床上,小声的应了一声。父亲从小对他都是如此严厉,他已经习惯了。
喝下一碗汤药之后,李敬山又是脑子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里的人都走空了。
汤药里应该是加了些助眠安神的东西,李敬山感觉自己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夕阳的余晖透过门缝钻了进来,正好戳在他一只眼睛上。他紧闭双眼却还觉得一片金光,可是此时脑袋也重的无力避开,挣扎之间,突然眼前一黑,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那缕光。
他放松了紧闭的眼皮,微微睁开,模糊的视线里是个人影。
又要吃药了?
可那人影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做梦?
突然他觉得手腕处凉凉的,似乎有两根冰冷的手指正在探查自己的脉搏。
大夫?
拿手指突然颤了一下,拿开了,然后李敬山看到那人影凑得更近了。他能感觉有个脑袋缓缓贴近了他,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正在细细打量自己。
这眼睛……在哪里见过。
也许是药劲正巧散去了,他的眼睛猛地睁开了,看清了眼前这个人,李敬山脑子突然嗡的一下。
那人冲他笑了笑,露出个虎牙。
这正是昨天夜里在屋檐上瞧见的人。
发现眼前的人清醒了,那个人一点也没觉得慌张,只是顺势点了李敬山的穴道,让他不能起身。
“你到底是谁?”李敬山感觉身体里没有什么元气,尽管收到了惊吓,但声音也只能低低沉沉勉强从喉咙里发出来。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贼人。”那人还在盈盈笑着,乌亮的眼睛还直勾勾的看着在李敬山的脸上。
“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昨夜瞧你好看,今日想来多看几眼。想不到……”那个人翘起嘴角,仿佛在和一个玩伴打趣,眼神继续在李敬山脸上来回游弋。“你怎么病了?”
李敬山就觉得头都要炸了,
这什么情况,
采花贼?
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回答。
我看你脑子也有病吧。
这么说出口,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直接被灭口。
突然那人伸手又抓住了李敬山的手腕,被点穴的李敬山无法挣开,只是胳膊一紧。片刻,他觉得似乎有一股清凉的细流从那只抓住自己的手里流入了自己的胳膊,又流入了自己浑身的经脉和五脏六腑,身体中的灼热和混沌顿时消减了许多,脑子也清醒了。
真气?这人为何要耗费自己的真气为我治疗那么小的风寒。
李敬山不明白,但也不挣扎了,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这样好的快。”那人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李敬山脑子清醒了,更是觉得这件事情很荒唐。
那人松开了输送真气的手,把李敬山的手放了下来,又细心的为他把被子掖了掖。
“我说了啊,就是瞧你好看,想多看你几眼。可你却病了。病怏怏的可不好看。”说完,又伸手在李敬山身上点了穴,李敬山只觉得原本不能动弹的身体一下子松弛了下来,跟着脑子也松弛了,居然就这么昏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