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被按在怀里挣扎不得的叶清澜眼睛余角瞥见已经时不时朝这边看过来的人,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若不是这五天五夜薛寒一直奔波赶路,他甚至都要怀疑薛寒只是拿要救他做幌子,故意抱他出来招摇过市,辱他脸面了。
毕竟,有多少人会不认得他这个修真界第一灵阵师的脸?
曾经也算光风霁月,冷清如斯,如今却被一个带着面具示人,不知名姓的人随意裹了件袍子还凌乱着头发,赤着脚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这让他以后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薛寒抱着他的手岿然不动,“看来不是徒儿不要脸,而是师尊您太过在意脸。还是说,在师尊看来,被徒儿抱在怀里,便是这世间最最丢脸的事?”
他这个徒弟,是不是也是他最最丢脸的人?
所以才会厌极恶极,不惜在炼魂谷下手杀了他!
叶清澜被他说的一噎,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说了又如何?
薛寒不会信。
此时的薛寒已然被仇恨蒙蔽,一心咬定他这个师尊有害他之仇,他说什么,都不过是狡辩。
况且他说又能说什么?
说他只是接受不了被他大庭广众抱在怀里,并没有觉得他这个徒弟是丢脸的?
还是说他不仅不觉得徒弟丢脸,以往三百余年,还一直将他引以为豪?
这话未免太过矫情。
此时说出来,在薛寒耳朵里也未免太过像是狡辩。
…
“丹王大人!门外有人求见,弟子等说了您见客的规矩,可他——”
砰!
不等这名弟子的话说完,神丹阁的殿门便被一股来势汹汹的风浪冲了个支离破碎。
“炎绍是吗?”
一身滚着蓝边黑色暗纹长袍的男子脸上遮了一张银色面具,看不清模样,却周身气息凌厉,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被一件米白色袍子裹了,只见一团,不见其面。
来人正是抱着叶清澜上门的薛寒。
与薛寒以为的什么丹王会是个中年模样的人不同,丹王炎绍反而是个模样清俊的年轻人。
炎绍只是在他闯进来的一瞬间微微惊了惊,便很快恢复了平静,“正是我。阁下可知擅闯神丹阁,是什么下场?”
修真界有谁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你修为高低,有三种人绝对不能得罪。
那就是炼丹师,灵阵师,和炼器师。
因为他们的修为未必顶尖,但绝对是其他人免不了打交道甚至求到头上的存在。
比如他这个丹王,也许自身修为并未绝顶,但只要他一颗绝品丹药,有的是修为绝顶的人甘为他驱使。
是个人,就知道不该轻易得罪。
薛寒冷笑一声,距门而立,“我只知道,神丹阁既敢拒我于门外,我便可将神丹阁铲为平地。”
炎绍的脸色一青,“你敢!我继任阁主之位时,早就立下规矩,我炎绍不管你是谁,又手拿多少灵石法宝来换,就只有手持我神丹阁发放的玉帖,才能求丹,你既没有,我门下弟子拦住你是应该!”
薛寒神念一动,无形波浪卷过周身,所过之物尽数化为齑粉,“你有你的规矩,我也有我的。我的规矩,就是挡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