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既然醒了,就不要再闭着眼睛装睡了,这般如同等待侍寝的姿态躺在这里,万一徒儿忍不住……师尊可要担个诱罪之责。”
试了几次都无法将那火色屏障打开的叶清澜,正刚刚闭了眼调息几下,便听闻大殿里响起一道似嘲似讽的声音。
他睁眼抬眸,薛寒又回来了。
“欺师犯上还不止,你还三番五次恶意将污名抹在为……我头上,你真是不要脸!”
叶清澜冷笑一声,脱口而出的“为师”都硬生生改成了“我”。
显然已经不愿承认薛寒这个徒弟。
只是他满脸愠色虽浓,却因为他此刻长发衣袍松散的模样,非但没有半点儿威慑,反而多了一丝凌虐美。
不知道为什么,薛寒似乎对于“要脸”二字极为执着,原本轻漫的语调登时变得阴沉。
他几步上前就挥散屏障掐住了叶清澜的脸,手指蛇行一样在他脸颊上上下滑动,“徒儿无脸可要,要不,师尊把自己的脸剥下来,还给徒儿如何?”
叶清澜猛地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往下拽,“你到底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薛寒轻笑一声,一点一点松开了他的脸,转手就将他抱了起来,“羞辱?这师尊可真是冤枉徒儿了,徒儿急着去救师尊还来不及呢。”
救?
叶清澜被他抱进怀里,下意识地就要挣扎,却被他的话说的一头雾水,“救什么?”
这恶徒害他辱他还来不及,哪里蹦出个“救”字来?
薛寒已经拢了他散落的衣服,又外罩了件衣袍,抱他踏上了飞剑,“当然是去拔了你体内魔气。毕竟师尊亏欠徒儿良多,徒儿怎么会让师尊这么轻易死掉?”
还想问什么的叶清澜因为他最后一句话,彻底没了跟他再多说一句话的心思。
果然,薛寒恨他甚深。
连他想死,都不能。
只是他口中说的魔气……为何他自己都没感觉到?
难道薛寒这话的意思,是说他现在经脉的刺痛,不是因为那个什么血魂之丝,而是因为什么魔气?
…
神丹阁与万绮宗的距离,说远也不远,说近却也不算近,但起码让日夜兼程的薛寒,足足走了五天五夜。
让薛寒心中意外的是,那缕魔气似乎再也没有发作。
只在当时血魂之丝作用下,才露了行迹。
可这个发现,非但没让薛寒放松下来,反而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如果,那缕魔气完全和血魂之丝合二为一,岂不是意味着血魂之丝发作,它就会发作!
而血魂之丝,也已经变得不是能被他这个主人轻易掌控得了的血魂之丝!
届时连他也真的不敢再动手拔出。
神丹阁就坐落在东南沧澜山脚下的神丹城中,神丹城因神丹阁而得名,依山傍水,物富人丰,俨然一座大城模样。
“放我下来,我自己——”
落了飞剑,神丹城里尽是人来人往。
“不可能。”
不等叶清澜的话说完,薛寒便幽幽打断了他,将挣扎的他用力按进了怀里,“师尊越是见不得外人看到你这副被抱在怀里的模样,徒儿就越恨不得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