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叶清澜有些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却依旧只看到一片漆黑。
而他的太阳穴正突突突跳个不停，撕扯般的感觉在整个脑袋里此起彼伏。
他之前不是在寝殿入定吗，什么时候居然昏过去了？
忽然，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谁！？”
意识到还有别人，叶清澜一个激灵。
他下意识地想要脱开，却感觉到丹田的位置因为他的动作冷不丁带起一阵让他几尽昏厥的痛楚。
“师尊莫要乱动！”
黑暗中，那只冰冷的手转而力道不轻不重地按在了他的胸前。
接着耳边响起对方幽幽的低音，“否则师尊要是痛昏过去，徒儿可是会伤心的呢。”
可刚才那一下却已经让叶清澜痛的冷汗淋漓，刚刚苏醒的意识再次有些昏沉。
但尽管如此，对方的称呼还是让叶清澜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几尽急迫地质问道，“谁？你到底是谁？”
对方喊他师尊？
自称徒儿？
可，可他的徒弟，唯一的徒弟，在三百年前就已经被人害死了，尸骨无存。
那是他无数个日日夜夜不敢直视的伤痛。
“师尊连徒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徒儿可是好生伤心啊，看来师尊的确已经把徒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对方的手似乎摸上他的脸颊，亦嗔亦怒的语气好像小孩子的抱怨。
“…薛寒？”
叶清澜不可置信地轻喊了一句。
“难为师尊还记得我的名字。”
对方的声音，听不出究竟是喜是怒。
“薛寒，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叶清澜激动地抬手朝着声音的来源摸了过去，却只摸了一个空，黑暗中好像对方的身影朝一边闪了闪。
“徒儿当然还活着，”薛寒冷笑，“不过听师尊这话的意思，好像对此很失望呢。”
“怎会！你能回来，为师高兴还来不及！薛寒，你在哪儿，别躲！”
一想到对面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那个惨死在炼魂谷的徒弟，叶清澜心中巨荡。
他急迫地伸手在黑暗里摸来摸去，想要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他现在又怎么样！
“师尊这副急切的样子，还真是让徒儿差点就感动了呢。”
薛寒忽地抬手抓住了叶清澜到处挥舞的胳膊，“可惜早已见识了师尊真实面目的徒儿，可不敢再相信师尊这副模样了。”
叶清澜的动作停了下来，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薛寒情绪的不对劲。
他的徒弟没死，活着回来，不应该是见到他很高兴吗？
怎么可能会这样毫无征兆地将他封了丹田，带到这不知何处的黑暗里，语气还这样阴阳怪气？
“你不是薛寒，”叶清澜微微摇着头，“你不是我的徒弟薛寒，薛寒他一向乖巧懂事，温和谦逊，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冒犯师尊的事！”
说话间，终于意识到处境恐怕不好的叶清澜，自然也不忘暗暗凝聚体内力量，试图一点一点突破丹田的封锁。
“呵。”
薛寒抓着他胳膊的手慢慢收紧，力道重地几乎快要将他腕骨硬生生折断，“徒儿要是还像三百年前那样逆来顺受，唯师尊之命是从，这次没死成，岂不是还要再死在师尊手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