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沉着脸起身,阮国边境处有一片霾林隐着,除了阮国贵族,朝中内部人员又或是武艺高强之人,就连土生土长的老百姓也不知如何开路,这种情况下,若是有人,不奇怪也说不过去。
江离虽不是直性子,但也不喜拐弯抹角,他对空喊道:“不知阁下来此目的何在,可否现身一叙”
江离等了会,却只听见竹叶被微风吹得沙沙的声音。
突地,一道残影现出,朝山脚逝去,江离抬步跟上,越上竹枝,脚尖一点,飞越过去。
那人很快,江离不落下风,每每要追上时,就会被甩出一段距离,这使江离很是不爽。
快到江边时,江离本以为会跟丢,可怎想,那人却停下,歪着头回眸看他,近些,他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那人也是一般少年,其五官极为精致,一双凌厉的丹凤眼,眼底明光流转,很是有神,鼻翼直挺,如若不是那少年嘴角带着丝轻挑的笑,就像静立在那儿的君子兰,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江离在那人二十几米远的位置停下,那少年转身,“在下顾昀深,来此地观赏观赏 呃风景。”
少年明显有些心虚,江离不管其它,待他说完这荒诞的理由,拔出腰间的匕首,朝那人袭去。
那人似乎料到有这么一出,侧身一躲,江离见他躲开,又一掌劈下,那少年不知为何一直不还击,只一个劲的躲,看上去那人落着下风,实际游刃有余,故江离偏偏就是打不到他,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那人始终浅笑着,江离更不爽了,简直就是在戏弄他!
江离倾入内力,带着掌风朝顾昀深的胸口推去,少年这次却没有躲开,而是抬手抓住了江离的手腕,江离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顾昀深轻笑出声,凑在江离耳边道:“不如咱们聊聊,和气生财嘛,而且刚刚只是个意外。”
江离被他这一举动弄得脸颊飞红,江离试着挣开,却动不了丝毫,他无奈,冷哼一声:“撒手”
顾昀深见他妥协,放开手,却见被他抓过的地方现出红印,他瞪大眼:“你过敏还是咋了。”
江离没好气地又一声冷哼“你说呢,多管闲事,你不说要聊聊?”本来,他还挺想了结了他的,但碍于实力不允许,且这人也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顾昀深尬笑两声:“我叫顾昀深”
江离打断他:“不用重复两遍”
顾昀深‘哦’了一声,继而道:“在下字准矜,来此是来办事的。”
江离抓着重点,“办事?”
顾昀深:“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就是个跑腿的”
江离皱皱眉:“办什么事?”
顾昀深挠挠头:“这就不方便说了,我们要保证顾客的隐私权”
江离不想浪费时间,作了个揖:“告辞”
顾昀深见他要走,赶紧叫住他:“哎,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叶景铭”江离随口拈来个名儿。
顾昀深又道“:你是哪的人啊?往哪去?一路否?”
江离想到那人刚刚的表现,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燕国”
顾昀深展颜一笑,现出两个小梨涡,别看这人长得媚惑却又可爱,雄雌莫辨,实际比江离还高上一个头:“那真巧,在下也正要去往燕国”
江离疑惑“你去燕国作甚?”
顾昀深挑挑眉“在下的雇主就在燕国,自是要去拿银两”
江离自是不信,通常都是送到被雇的人手上,如何是自己去取,江离隐晦地问“你们干这行能做多少?”
顾昀深见他似乎是误会了,道:“雇我的人是熟人,好兄弟自然要见见,在下的佣金可是很贵的哦”
也是,毕竟这人挺厉害的。江离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同行就算了,我还有事。”
顾昀深不依不饶:“仁兄,相遇即是缘分,何不交个友,不交也行,但好歹路上能多个照应嘛,再说这荒郊野岭的......”
“停”江离打断他:“第一,我们不熟,第二,我没有理由相信你,第三,你很危险,准确的说是我有危险。”
顾昀深假装不知道他说啥:“所以嘛,有危险就得有兄弟相助嘛”
江离:“......”有没有人说你很适合当个说书的?这么能扯。
顾昀深见他没说话,又劝道:“仁兄,虽然你很厉害,但世上未知的东西多了去了,万一遭遇不测呢,多一个人多份力量嘛,难道你忍心留下弱小可怜无助的我孤苦零丁地......”
“行行行,我答应你”江离也不知怎的,就这么应了下来,反正他这会还挺后悔的。
就这样,俩人并肩走在路上,顾昀深没事就会和江离聊几句,扯东扯西的,江离表示有被烦到。
走到来时的林边,吹了个口哨,那匹良马从后头奔了过来,顾昀深睁大眼:“你有马为什么不早点叫出来骑呢。”
江离上了马:“叫出来也不会给你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