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赞喉咙灼疼难以忍受,他忍不住嘶了一声,换来剧烈的咳嗽,肖肃更加手足无措,他的脸上满是哀伤,眼里全是悔恨疼惜,可这依然不能掩盖他有一瞬间想杀死江赞的想法,得不到就要毁掉,这是他的执念也是他的偏执。
江赞咳得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待到咳声停止,他才稍微直起身子,深吸口气,嘶哑着声音开口道:“肖肃,是我的错!是我认错了人,也是我的错,我本不该救你,更是我的错,不该与你发生关系,给了你不切实际的幻想。一切是我的错,放过我,放了我吧,求你放过我。”
“不.......”肖肃痛苦抱头,跪倒在地,膝行着想去拉江赞的手,颤着嘴唇拒绝,“不要,赞赞,你别求我,是我求你,我求你原谅我,求你别抛弃我。”
江赞满脸冰霜,避开肖肃的手,连余光都舍不得施舍给他,只冷冷道:“你想杀了我,肖肃,你是军人,杀戮是你的使命,可你不应该把手伸向我,我罪不至死把吧。”
肖肃双眼通红,豆大的泪珠无声滑落,他惶惶然看着江赞,竟没有解释半句,只是反反复复说不字,再次试图去拉江赞的手。
江赞再次甩开他,目视前方朝水里挪动,他的腰椎也受了伤,又因拖着巨大而累赘的鱼尾,浑身巨疼犹如筋骨断裂,短短的一步路竟似没有尽头,直叫他头冒冷汗,全身禁不住微微颤抖。
他终究高估了人鱼的身体素质,鱼尾甫一入水便双眼一翻,身子不受控制滑落入水,整个人失去意识直线朝湖底落去。
“赞赞!”肖肃心肝俱碎,立即下水去捞。他抱着江赞软弱无力的身子游出了山涧,小心翼翼地把江赞放平到地上,忍不住碰了碰江赞脖子上的青黑指印,又看了江赞腰部撞出的破皮淤青,最后万分小心地搂抱起昏迷的江赞,他嘴角紧抿,肩膀剧烈抖动,将近两米的汉子跪坐在地,终是忍不住痛哭出声。
他的哭声撕心裂肺,惊起满林鸦雀,叫人心生悲凉。
“赞赞,我要怎么证明我自己,我是真的爱你,我只是想要你回应我啊。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想杀你,我谁都可以杀,可是只有你,我怎么可能杀你。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被抛弃啊,唯有你,我该拿你怎么办啊,谁来告诉我,啊!”满林鸦雀无声,树叶索索,他怀里的江赞无声无息,徒留肖肃痛苦的呐喊。
江赞醒来的时候全身舒爽,身上淤青破皮再无,一看就是被送入医疗舱救治过的。他环视四周,发现在暮和远征小区的房子里,心下了然这是又回来了。
人鱼被如此对待,依然不会被解除合作协议,即使他身为律师,也无法撼动这条铁律,他重又闭了眼,心下悲凉无限,谁都说人鱼地位高待遇好,可在三年合作期内,他们的珍贵是要打上引号的,一切对特人有利的行为都是被允许的,特人与人鱼,永远是人鱼臣服,这就是人鱼,新纪元的人鱼,权利如此低下的人鱼,妄谈珍贵!
他的耳边是某人紧张又谨慎的呼吸声,江赞翻了个身,不愿面对某人。
然而没用,某人像阴魂般不停在他四周晃,无论吃饭穿衣上厕所还是看书办公,总有一个高大威猛的影子如影随形,缠的人头晕眼花心烦意乱。
江赞烦躁地藏在水底,却依然被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们两个人现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江赞翻个身,肚皮朝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水面上的人。一脸关切憨憨的样子,肩宽腿长结实有型,半点上位者的气势也无,可就是固执的可怕,如果他们能相敬如宾也好,可他偏要得寸进尺想要他的爱,这叫人鱼如何忍受。
“哗啦!”江赞钻出水面,就有一双骨节分明枪茧分明的手伸到他面前,他哼了一声,避开这双手,自行上了岸,拿出毛巾轻轻擦拭头发。
忠犬如某人继续跟在他身后,江赞终于忍不住暴躁起来。
转过身一把把毛巾往他脸上扔去,却被某人一把接住,宝贝似地拿在手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够了吧!你没有事做吗?偌大的神官军团不需要你吗?”
肖肃赶紧坐到他身边,学他把腿伸进水里,嘿嘿到:“赞赞你忘了,明天才是军演,我今天有一天时间休息,除了陪你,我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做。”
说谎!江赞是当过兵的,自然知道在外星入侵的现在,军人是有多忙。他哼了一声,懒得揭穿肖肃的谎话。
肖肃摸摸后脑勺,不敢再说什么。
两人无声坐着,江赞尾鳍轻微摇动,那是他思考的表现,肖肃看着,双脚也忍不住跟着晃水,此刻岁月静好画面温馨,他的心里无比满足,能够跟赞赞同在一片水里晃着,这样私密的活动只有他有资格享受,他突然豁然开朗,明白赞赞在军舰上说的那番话“肖肃,能够对我又亲又抱的只有你,能够跟我睡一张床的也只有你,你要学会知足。”是啊,他要知足,至少目前他要知足,他在打仗的时候都能运筹帷幄按兵不动,怎么面对赞赞就乱了阵脚呢。
“肖肃,我们......”江赞刚要开口,肖肃霍的起身,对江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