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声音,道∶不过,你可不要再突然冲动起来,万一顶撞了师父,那我们也没办法为你求情了啊!
张小凡心中一阵温暖,咬了咬牙,向宋大仁看去,低声道∶大师兄,我、我前些日子那样对你,真是对不住,你,你别怪我!
宋大仁呵呵一笑,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说这些做什麽?快点走吧,别让师父等久了。不过这天也真是的,刚才还明月高悬,怎麽就这一会,乌云就飘了过来。东海这里,毕竟与我们中原不同。
张小凡抬头看了看天,果然见天色似乎一下子就暗了下来,适才还明亮之极的月亮,如今只在渐渐堆积的黑云中穿梭,光亮大为减弱,看得让人心里发闷。
说话间,他们二人已经走了回来,宋大仁与张小凡停住脚步,只听见洞穴里传出田灵儿与杜必书开玩笑的清脆笑声。
张小凡沉默片刻,对宋大仁道∶大师兄,那我就不进去,直接去树林里找师父了。
宋大仁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也好,快些去吧!不过现下有些黑暗,你在树林中行走要小心一些,知道吗?
张小凡露出笑容,点了点头,向前方那片森林走去。
宋大仁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小师弟有些孤单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转身走回山洞里去了。
一走入森林,黑暗便似乎从森林深处呼啸一声,涌了过来,包围住他的身影。
张小凡停顿了一下,心里一动,但过了片刻,眼睛渐渐适应了森林里的环境。夜空上方残馀的月光还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了下来,落在无人处,有隐约的光亮。
森林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没有白日的鸟鸣,没有野兽的呼吸,甚至连往常随处可听见的低低虫鸣,在这个夜晚,似乎也听不到了。到处是高大而耸立的巨树,巍峨挺立,在黑暗中,如默然的战士!
只有风声!
从远方大海深处吹来的海风,拂过了森林的上方,吹动了树梢,沙沙做响。
幽暗深邃的森林中,少年独自前行。
张小凡的思绪,忽然飘荡开去,在这个幽深的森林、寂静的夜色中,他突然回忆起了许久、许久以前的往事∶昏黄的灯下,还是孩童的他,依偎在娘亲的怀抱,对著外边的夜色,瞪大了眼睛,有淡淡的恐惧┅┅
原来,不经意间,那一段过往的岁月,已经离了这麽远了。
他合上眼睛,深深呼吸,然後甩了甩头,加快了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只是,他并没有发现,在他走来的路上,黑暗深处,忽然无声地亮起了两团红色的、像是燃烧著恨意火焰的光芒。
如一个人,愤怒的眼瞳!
田不易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了,道∶怎麽搞的,这麽久了还没来?
苏茹看了他一眼,道∶哪有这麽快的?大仁跑过去找他,他再从大力尊者那里回来,就算用跑的,也要一段时间。你总不能让他为了这一点事,便腾云驾雾地飞过来吧?
田不易哼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色,怔了一下,道∶奇怪了,东海这里的天色怎麽变得这麽快?
苏茹看了看周围,也微微皱眉应道∶是啊!刚才还亮堂著呢!转眼就乌云盖顶了。不过她却没把这个放在心上,话题一转,问起另一件事去了∶不易,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有一事不解。
田不易看了看她,道∶什麽?
苏茹道∶如果小凡真如萧逸才所说的与鬼王父女相识,於情於理,他都应该与苍松师兄说才对,这一点他应该很清楚。但他却私下对你说了,反对苍松师兄相瞒,且他平日里和我们大竹峰又并非很熟,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田不易沉默了片刻,淡淡道∶这个人,不简单的。
苏茹眉头微皱,道∶怎麽?
田不易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沉吟了一会,道∶据我所知,掌门师兄这些年来,专心参道,门中之事,已是渐渐不再理会,平日里的烦琐之事,大都交给以苍松为首的几位长老处理。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冷笑一声,道∶如今门中有人私下议论,苍松现在已经是住在龙首峰的掌门了。
苏茹身子一震,面上有担忧之色,拉了拉田不易的袖子,低声道∶这话你可千万不可在外边胡说。
田不易点了点头,道∶我自然明白,你放心吧!
说完,他沉吟了一下,又道∶奶也知道的,我们青云门两千年来,特别是从青叶祖师创下青云七脉以来,这掌门之位,一向是由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