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居然还想著打败万师兄吗?
田不易呵呵一笑,明显心情也好了起来,道∶万师兄他自然远胜於我,不过奶当年却在他与我之间选了我,可见我还是有比他好的地方。
苏茹白了他一眼,道∶我是当初鬼迷了心窍,瞎了眼了,才会跟著你的。
田不易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看著妻子,呵呵笑著,眼中满是笑意,忽然间伸出手去,拉住了苏茹那柔若无骨的手。
苏茹瞪了他一眼,悄声道∶都这麽大岁数了,还这麽肉麻做什麽?再说等一会小凡就要过来了,被他看见那像是什麽样子!
田不易但笑不语,苏茹微微低下头来,却也没有把手抽回来。
夜色如水,四野无人。清凉的晚风悄悄吹过,拂动夜色里的树梢枝头。
树林里头,很是安静。
半晌,苏茹忽然道∶其实,我觉得小凡现在这个样子,倒和你当年很是相像。说著,她抬起头,向田不易道∶你自己有感觉吗?
田不易怔了一下,道∶不是吧?
苏茹微笑道∶你那是什麽表情?其实当年你看起来也似乎是傻傻的样子,谁都以为你比不上那些意气风发的师兄师弟。但最後在你大竹峰一脉之中,成就最大、道法最高的反而是你,你师父後来也把首座之位传给了你。
田不易哼了一声,道∶我那个叫做内敛,可不是傻。
苏茹失声笑了出来,摇头笑道∶你这个人啊!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了不少,真拿你没办法。顿了一下,她接著道∶不过说到小凡,我就不信你没看出来,以他这一两年间的表现,纵然不如林惊羽、陆雪琪那般的聪慧资质,但也不能说是傻瓜,我看他至少也在中人之上。只不过头些年来,被你冷落,心中有些自卑,看起来便缩手缩脚的有些木讷而已。
说到这里,苏茹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沉默了片刻,才道∶但我一直想不通的便是,当年最粗浅的太极玄清道第一层道法,他怎麽会足足用了比普通人多三倍的时间才能修好呢?
田不易摇了摇头,吐出了胸中一口闷气,淡淡道∶现在也不用想那麽多了,等一会老七来了,我自然要好好问一问他,这些日子,他究竟干什麽去了?还干了什麽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出来?
苏茹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可不要等一会对他又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还没说话,便被你吓得话也说不出了。
田不易哼了一声,道∶也不知道怎麽,我有时候看著他那个样子,心里便有一股气出来。
苏茹微笑道∶其实你还不是想让你这个目前最有前途的弟子更好些,不但在道法上更进一步,就是在平日里对人处事,你也想要他像齐昊、萧逸才那般,左右逢源,将来┅┅说到此处,苏茹微微叹息一声,停口不说了。
田不易默然片刻,道∶怎麽了?
苏茹看著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不易,以你的性子,过了这麽多年,也不曾见你改的像当年万师兄一般,所以┅┅
田不易沉默了一会,缓缓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说了。
苏茹看了他半晌,忽地笑道∶若是小凡知道,他这个一向看不起他的师父,居然对他期望最大的时候,不知道他会高兴成什麽样呢?
田不易哼了一声,一脸不屑,转过头去,道∶就他那个笨瓜样子,还让我对他期望最大?别做梦了!
苏茹在他身後,微笑地看著他,感觉到依然握著自己手的他的掌心,温暖而宽厚,彷佛,这三百年的岁月,一点也不曾改变过。
她悄悄的,也握紧了他的手。
张小凡与宋大仁离开了石头和他师父大力尊者住的地方,向回走来,耳边彷佛还回荡著石头那瓮声瓮气的笑声。一路之上,但见夜色渐深,除了几个守夜的弟子,众人都慢慢向住处走回去了。
眼看著快要到大竹峰所住的那个洞穴了,宋大仁心里有些不放心,转过头来,对张小凡道∶小凡,刚才我对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张小凡道∶是,大师兄。
宋大仁点了点头,道∶我也不知道师父为了什麽找你,但我看他从萧逸才师兄那里回来之後,眉头就一直皱著,只怕有些不快之事。
张小凡默然不语,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不知是不是萧逸才把那日鬼王与碧瑶的事对师父讲了出来,如果真是这样,等会师父问起,他可真不知要如何解释了。
宋大仁见张小凡没说话,以为他心里有些害怕,便露出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凡,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师父平日里虽然严峻,但心里却是十分爱护我们这些师兄弟的。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