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灼见到栩栩如生的画像,如见父亲之面,激动的热泪盈眶,跪地便拜。
王先生见到公子动情祭拜,非常欣慰,忍不住老泪纵横。
烈西风点上香茗,连忙去劝慰二人,奈何他本是个粗豪之人,打打杀杀在行,劝人着实不会,只急得大汗淋漓。
还是陈灼先止住了悲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我父亲的画像?”
烈西风回忆道:“这一切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那一年,我们军中出了一个奸细,那人身份地位极高,他散布了一个假消息,说忽图大单于游猎阴山。
西风营,北风营,东风营三大营精锐尽出,要一举拿下忽图大单于,让草原人群龙无首。
不想在阴山下,同时中伏,差一点全军覆没。
形势岌岌可危之时,在那血肉横飞的战场之上,突然萧声响起,呜呜咽咽,悲悲切切。
萧声摄人心魂,让两军的人马都无心再战,意志薄弱的人,有的扔掉兵器,放声痛哭。
却见一人骑着毛驴,从战场之中缓缓走过,口中还在吹奏着一支紫玉洞箫。
所有人都在呆呆的看着一人一驴,不敢妄动。
这人举手投足间,就救下了我们三大营中许多将士的性命。
军中丹青高手画下此人样貌,我等残存之人,不敢忘记恩公的救命之恩,自然铭记在心,日日祭拜。”
陈灼想起木匠班左也把自己错认为恩公的事,木匠家里也挂有一幅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画像,看来那张画上也是自己的父亲了。
陈灼问道:“如此画像,共有多少呢?”
烈西风回忆道:“不下百张吧。”
“这么多?都是那一个人画的吗?”陈灼好奇的问道。
“是啊,有什么办法呢?人人都想要,都求着他画。他只好一直画下去,直到最后累的吐血而亡了。”烈西风回想起往事,黯然神伤。
陈灼叹道:“这又是何苦?”
王先生赞道:“军中多义士。”
聊完了二十年前的事,陈灼才问道:“对了,烈前辈,你们在林中设伏,好像在等倭人柳生介次?”
烈西风立刻瞪大了眼睛:“是啊,我誓杀此贼。”
王先生看烈西风有些激动,便接过话来:“柳生介次这个恶贼,雇佣了平山的驴车,却相中了人家的宝驴,想要在山下的林中杀人夺驴,平山哪里是他的是对手,临死之前,发出了求援信号。刚好这里是老烈的地盘,柳生介次没占到便宜,又牵不走宝驴,愤怒之下,要杀了宝驴。这才激怒了‘西风营’的儿郎们,大伙都要誓杀此贼。”
寥寥数语,惊心动魄。
陈灼问:“平山老前辈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烈西风非常肯定。
“他有什么遗愿吗?”虽然没什么交情,陈灼还是不胜唏嘘,不过是个贪财的老头而已。
“他只恨自己不能物归原主。”烈西风道。
“物归原主?”陈灼不解。
“是啊,宝驴本是我师父那头驴的后代,平山临死之时,依旧念念不忘,只恨不能物归原主呢。”王先生解释道。
“柳生介次这厮号称是惊艳倭国的天才少年,半刀断水流呢,连宝驴都牵不走?”陈灼问。
“宝驴认主,陌生人可牵不走。”烈西风道。
陈灼心道:“也不见得吧,我还骑过呢。”
王先生道:“柳生介次临走之时,曾扬言必于昨夜,血洗咱们山寨呢。我们等了一夜,见到公子你来了,还以为是那个恶贼到了,这才全力出手,多亏了你武艺高强,才没有被······这个,嘿嘿······”
王先生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了。
烈西风也抱歉的嘿嘿一笑。
陈灼笑道:“这原本以没什么,误会一场嘛。我看那柳生介次不会再来了,他放出狠话,就是想让你们固守山寨,免得去追击他。”
“什么?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他怎么能不遵守承诺呢?”烈西风有些不敢置信。
陈灼道:“倭人就是这样,你越强大,他越怕你。你若软弱,他越视你为仇敌,才会想着天天来欺负你。向你们‘西风营’这么强大,我看他说什么也不会来了。”
王先生笑着点头。
烈西风挠挠大脑袋:“原来如此。”
陈灼又问道:“烈前辈您说自己是老马,是什么意思?”
烈西风道:“这不过是我在江湖上谋生的一种手段。手下的兄弟们在江湖上收集,变卖情报,都会报出我的名号。现在位列‘江湖四马’之一,人称老马烈西风。”
陈灼道:“原来如此,失敬了。”
“哪里啊,不过是混口饭吃。但是现在,兄弟们越来越多,钱倒是越来越难赚了。”烈西风又叹起气来,又道:“所以,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