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峨眉派与少林、武当共为中土武功的三大宗,能威震西南也是有道理的,只是丹青客的功夫差的太远而已。
丹阳子面色凝重,缓缓起身,紧盯着陈灼道:“请赐教。”
奥妙无方的“青城玄指”悠然向陈灼点来,青城派修炼的功法,最重一个“无”字,历代祖师都自“虚无”二字中,去体悟参证因果。
因而认为,功法从最上乘起,修得上乘,中下乘之效验可兼得,无为而有为,无作而有作。
所以这“青城玄指”正是青城派最上乘的武功之一,只见弹指如轮,似有还无。如梦似幻,虚实相间。
丹阳子这一出手,便全力以赴,毫不留情。
陈灼不慌不忙,抬指相迎,也是一指点来,笑生花大惊,丹阳子的指法何其厉害,陈灼有些托大了。
只见二人双指相对无声,陈灼一动未动,坐在那里好整以暇,都没起身,丹阳子闷哼了一声,倒退三步。他看着自己红肿的手指,不可思议的惊呼一声:“你怎么会‘梦幻电指’?”
“梦幻电指”也是道家玄功,但是高出“青城玄指”何止一筹。
这时楼下叫嚣着冲上来七八名手持刀剑的大汉,陈灼见自己的杯子空了,便端起笑生花酒杯,学做丹青客的样子用力泼去,瞬间酒雾迷蒙,冷气弥漫。
在阴冷的劲气中,丹阳子连忙挥手后退。
陈灼身具冷热两股劲气,早已挥洒自如。
一场混战还没开始,眨眼间就完事了。
持刀的大汉们咋咋呼呼的,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酒楼里冷雾弥漫,视线模糊。
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人叫道:“是妖法。”
冷雾渐淡,模糊中只看到二人跳窗远去的同时,一锭银子稳稳的落在桌上。
丹阳子看到二人远去的背影,喃喃道:“果然不错,他就是天下武林共同要找的仇人,看他这份孤傲绝伦的气度,难道是贺老前辈的弟子?”
丹青客否定道:“不会的,贺仙居前辈居无定所,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从不收徒。”他功夫不咋地,见识和绘画功力却是深厚。
丹阳子又道:“他会‘梦幻电指’,自然是出自‘百花谷’了。此人武功太高,我们拿不住他,却也有说辞。”又回头对丹青客道:“得快去通知公子,这个人我们没有拿下。”
丹青客笑道:“道长莫急,我们的任务只是试探,公子已经出手了。”
几人都满意的大笑了起来,公子若是出手,必然十拿九稳。
秦淮河畔,陈灼和笑生花二人谈天论地,慢步而行。
笑生花已经对陈灼佩服的无以复加。
笑生花用细长的手指扫过十里秦淮的美景道:“这里名门望族聚居,商贾云集,文人墨客流连忘返之地。小小秦淮实为江南文化之中心,很多或悲或喜的故事都脍炙人口。一到夜间,灯火通明,歌舞升平有如天上人间。”
陈灼放眼望去,只见亭台楼阁不胜繁华,清风拂面游人如织,不远处寺庙的钟声悠扬比起苦寒的北地,果然是人间天堂。
垂柳下一个腰悬佩剑的文人吟道:“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笑生花小声对陈灼道:“这首唐代诗人刘禹锡的《乌衣巷》,被这个酸丁念得好酸。”
陈灼莞尔。
却见那文人不怒自威,双眼两道厉光射来,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好像很气愤被两个俗人破坏了心境。
陈灼咂舌道:“此人好耳力。”
笑生花讪笑:“江湖多异人,祸从口出,我还是少言为妙。”
这时琴声响起,不知从何处飘来,隐约听闻有人唱道: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二人越走,感觉距离这凄凄婉婉,若有似无歌声和琴声越近了。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越来优美动听的歌声来自水上。
在一艘停泊在岸边的画舫前,歌声戛然而止。
一个容颜娇媚的美女掀开帘子,看到二人走近,娇笑道:“思菱见过二位公子。”
这女子身材纤细,弱不禁风,脸上还挂着一滴未干的泪痕,真是我见犹怜。
看来弹琴唱曲的就是眼前之人了。
笑生花赞道:“思菱姑娘果然不凡,难怪你能技压群芳,笑傲秦淮。”
思菱眼波流转,柔美可人:“公子过誉了,思菱才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