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来探望老穆,给他擦拭了身子,整理了衣服。老穆睁开眼睛,吓到了孙浩。确认老穆醒了,孙浩才平复了心情。
“穆老,您醒了?”孙浩关心地问。
老穆道,“这些天,辛苦你了。”
孙浩没有接话,肉麻的话,他说不出口。他只知道做,他对一个人好的方式,也只是做。老穆也就看重他这一点,才那么信任他。
“你去办一件事,去接一对母子来沈府。”老穆道。
孙浩点头,接人来沈府是很简单的差事。
老穆嘱托道,“这对母子的身份很特殊,你不要好奇,也不要打听。”
孙浩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打听。
老穆接着说,“这一趟,可能有危险,你愿意去吗?”
孙浩点头,老穆让他去办的事,他没有理由拒绝。若没有老穆的庇护,他在沈府没有立足之地。
老穆递给孙浩一封信,道,“你拿这信,去城东的康乐街,那里有一家刺绣店,将信交到掌柜手上。”
孙浩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这件事,怎么办,怎么才能万无一失,老穆已经琢磨了很久,有了详细安排。
老穆道,“平日里,你常为社长、为我赶车。今日,你也照常赶车去,就当车内坐着社长、坐着我。”
“到了,用马车把那对母子接回来吗?”孙浩问。
老穆看了孙浩一眼,道,“我一直把你当作干儿子的。”
“没有穆老,就没有小浩子。”孙浩道。
“我不该骗你的。”老穆喃喃自语,道,“其实,你只是一个幌子,真正要去接的人,我会自己去。”
孙浩没什么情绪变化,道,“穆老这样安排,肯定有穆老的考虑。”
老穆点头,拍了下孙浩的肩膀,道,“但我希望你活着。”
穆老这样交待,可见此次任务,异常危险,孙浩给穆老磕了三个头,离开了房间。
孙浩的行程非常顺利,他赶车来到了城东康乐街,街上只有一家刺绣店。
店很小,摆放着一些精美的刺绣,一名气质幽兰的妇人正在安静地绣花。
“你是这里的掌柜吗?”孙浩问。
妇人轻微点头,来刺绣店的多是女子,突然冒出一名男子,让她生出一丝警惕。
孙浩没有多余的话,一切都按穆老的交代照办,把信递交妇人。
妇人拆了信,看后脸色变了,跟孙浩说,“要出远门,请容我收拾一番。”
孙浩点头,这个要求很合理。他跟着妇人,防止发生变故。
妇人进入房间,一名十岁左右的孩子正在读书。“鹏儿,收拾下,该出远门了。”妇人道。
少年不解,问,“去哪里?”
妇人没有回答,只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仅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妇人和小男孩就上了孙浩的马车,朝沈府赶去。
孙浩的一举一动,都在龙卫的监视中。龙爷也好奇,这对母子是什么身份。打听一番才得知,女子本出身富贵之家,由于家道中落,曾在醉花楼谋生,后被人赎身,在康乐街开了间刺绣店。
这对母子被带进了沈府,带进了沈夫人房间。
“沈夫人”仔细打量这对母子,母亲有风韵,虽处社会底层,但身上有股淡然的恬静;孩子长得很俊,圆溜溜的眼珠子打转,对沈府的一切都充满好奇,但也有些羞涩,靠在母亲身边。
“沈夫人”让老穆、孙浩退下,她有话要问这对母子。
老穆迟疑了一会,退出房间。
“坐吧!”“沈夫人”为他们倒了两杯茶,示意他们喝茶。
“这孩子是千里的孩子?”“沈夫人”淡淡地问。
妇人轻轻点头。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沈夫人”问。
妇人道,“我出身风尘,他前来应酬,把我赎了出来。”
“沈夫人”轻微点头,面对这种局面,妇人还不急不慢,不慌不忙,其气度确实不凡。
“回归沈家,你们愿意吗?”“沈夫人”问。
妇人道,“真话的是,不愿意。但我们还有选择吗?”
“沈夫人”道,“其实,也是有选择的。”
妇人看了一眼孩子,看到孩子那双好奇的眼睛,对另一种生活的好奇,她忍住了。或许,对于孩子,留在沈府,是最好的选择。
“先前,有人威胁了你们?”“沈夫人”问。
妇人摇头,表示一切正常。
“沈夫人”让妇人和孩子退下,重新喊了老穆回来。
“沈夫人”凝视着老穆,道,“这不是千里的孩子。”
老穆没有否认,问,“怎么看出来的。”
“沈夫人”道,“千里之死,满城风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