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不松手,“指挥使,你来的实在太及时了!”
“是裴詹事让我在暗中警戒的。”说完,杨序澜急忙转身应敌。
郑懿搀扶着太子往后退,嘴里念叨着,“裴詹事做事实在是太周全了!”
杨序澜心中暗骂一声,他带着个累赘,无法恋战,只得吩咐仪銮司将刺客拦下。
部署完毕,杨序澜二话不说就扛起太子,跟着院里的小僧从后门逃出来,碰见了裴鹤玄。
裴鹤玄神情肃然,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这是两拨人马,你先带着太子离开此地。”
太子和郑懿脸上同现出惊惧神色,“两批人?!”
“那你怎么办?”杨序澜心下凛然,把太子扔上马背,“他们刺杀的目标尚且不明了,你也很危险。”
裴鹤玄眸色深沉,一眼望不到底,“太子的安危最重要,你亲自带着他离开。”
太子面露惶恐,抓住裴鹤玄的衣袖,几乎脱口而出:“你跟我们一起离开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对方人数不明,我得负责把他们引开。”裴鹤玄抿了一下唇,把准备好的马匹给了他们,“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往西走。”
杨序澜没再犹豫,立即带着太子离开。
“裴詹事!”太子的呼喊声如同生离死别。
裴鹤玄来不及嫌弃,紧接着就让人把这条小路拿树枝做了遮挡,带上一批仪銮司的人,去了另一个方向。
黑衣人突破防线,冲近围墙尽头之地,人早已不见踪迹,为首的男子人高马大,身形彪悍,手里提着一把斩|马刀,刃长三尺有余。
“今晚必须宰死一条狗。”说着,他转身去了裴鹤玄那条路。
身后人影幢幢,尽是兵器碰磕之声,那些人追得紧,裴鹤玄也有些无奈,他身上的暗器在逃的路上已经扔出去一半,这会儿再对付他们恐是有些吃力。
不仅如此,他身后这批人的实力过于强悍,应该不是什么死士。
为首的男子瞥见刀光,蓦然停住脚步,看向不远处的树干,冷笑一声,“躲起来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月色朦胧,四周黑沉沉的,静得可怕,裴鹤玄抵在树后,身上顿时生出一把冷汗。
如果正面硬刚,他绝对会被劈成两半,但他无论如何也躲闪不开。
男人提着刀逼近,与周围的人隐隐成包围之势,裴鹤玄惨然一笑,侧耳听着脚步声,摸出袖子里的毒针。
几人正要交锋,恰恰赶上时候,李惟不知从哪捡来一把刀,蒙上面,抬脚踹倒一人,趁着电光石火般的空隙,拽着裴鹤玄冲出包围。
裴鹤玄如同噩梦中骤醒过来,大吃一惊,喊道:“你疯了!”
李惟来不及说话,刚逃出几步,那群人就追了上来。
一条急湍的溪流拦住了去路,裴鹤玄面色惨白如纸,心里也不是滋味,攥着她的手,“你是过来跟我殉情的吗?”
“不太想......”李惟心下惴惴,挡在他身前,微微转了一下刀刃,紧盯着前方走过来的人。
“跑过来一个送死的。”话落,那人身形倏闪,毫不留情的挥下斩|马刀。
李惟横刀回挡,两人劲力相抵,叮当一声,溅起了几点火星。
下一刻,那人手腕往下一沉,李惟只觉得手腕处火辣辣的一阵酸痛,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此人力气凶悍,和之前遇到的土匪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僵持之下,裴鹤玄见状,连忙从袖中甩出燕尾镖,朝着那人要害射去。
那人侧身闪躲,李惟趁着他兵刃走空,倏的一刀斜削他的手腕,却被一脚踹开。
李惟的刀法大开大合,颇有锋芒,但阅历尚浅,出刀时完全顾不得护身,而那人只同她过了一招,便发现了她的弱点。
“暗器涂毒,小人所为。”那人占尽上风,有恃无恐,提刀再上。
适才李惟的手腕就已经断了,现下这一刀,她也只能咬紧牙根,硬着头皮接下。
斩|马刀再次劈过来,裴鹤玄再也顾不得其他,大喊道:“李惟!”
他早就认出了那群人,他们是平襄王的亲军,而为首的人正是平襄王身边的悍将苏尔勒。
李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此话一出,苏尔勒斩|马刀蓦然停下。
裴鹤玄趁机拦腰抱着李惟一同跳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