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家里名下有了不少的土地、房产、商铺,钱都不是问题。”顾淑兰展颜一笑,朝着两人缓缓走来。
裴鹤玄:“......”
忽然来了这么一个人,李惟有点懵,话听着也不对劲。
现在的人贩子都这么好看了吗?
顾淑兰满面春风,坐到裴鹤玄身边,看了一眼李惟,不舍地挪开视线,又看向裴鹤玄,“不懂事,还介绍一下。”
“这是我母亲,”裴鹤玄面不改色道,“这位吗......”
是什么身份呢?
平襄王的女儿。
这件事现在说,还不合适,他道:“两个月前,通缉令上的人就是她。”
顾淑兰一愣。
李惟赶忙站起身,鞠躬道:“夫人好,我叫李惟。”
“没事,没事,都是自家人......”顾淑兰掩面干咳一声,“快坐下吧。”
还坐下?李惟内心惶恐不安,屁股跟上了钉子似的,根本坐不住。
顾淑兰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安慰道:“不用紧张,我就是路过,正好看见你们两个。”
“你多大了呀。”
李惟轻轻瞟了一眼裴鹤玄,寻求帮助,但裴鹤玄无动于衷,反而一脸笑意的打量着她。
半晌,她道:“十八。”
顾淑兰柔声道:“成婚了吗?”
“还没。”李惟的脸刷地一下涨红了,不太敢答这个问题。
及笄后,女子就可以谈婚论嫁了,她现在十八岁还没嫁出去,没少被人嘲笑。
顾淑兰掩饰不了心底的喜悦,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李惟双眼倏地睁大了。
裴鹤玄心道:我就是这么没有底线的一个人吗?为了情爱罔顾人伦。
“母亲,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照这么下去,她一会就该问家世背景了。
顾淑兰还有一大堆想问的,但他儿子好像不太乐意,“也好,吃完了,你就送她回去吧,小姑娘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李惟道:“不用,我经常一个人走夜路,习惯了。”
“这怎么能行呢,这路上黑漆漆,你一个小姑娘多不安全,”顾淑兰当即反对,“若是让家里人知道也会担心的!”
家里人吗......
李惟勉强笑了一下,“夫人,真的不用,我一会儿跟着曹大娘回去,没事的。”
裴鹤玄轻轻叹了口气,道:“母亲,一会儿我要入宫。”
顾淑兰恨铁不成钢,剜了他一眼,“圣上召你是不是因为誉王留下的烂摊子?”
“誉王。”李惟猛地抬起头,一瞬间,眼底爬满了红血丝。
顾淑兰对上她的目光,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一步。
“赫连旭......”李惟是第一次听说誉王,却下意识的说出他的名字,可她没有惊讶,因为另一个情绪压过了一切。
是滔天的恨意,翻腾不息,湮灭了她整个人。
她疯了似的想要杀一个人。
李惟呼吸凌乱,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两个,“抱歉。”
说完,人狼狈地地跑开了。
顾淑兰愣了一下,问道:“怎么回事?”
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却还记着恨。裴鹤玄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天色太晚了,母亲快回去吧。”
顾淑兰一头雾水,见他要走,拽住了他的衣袖,“裴御,你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裴鹤玄道:“母亲,她的名字,你之前听过的。”
平襄王战死后,北狄人攻破了逢骨关,不久又攻入麓水城,对城里的百姓烧杀抢掠,当时,平襄王的两个女儿也在城中。
那年死的不仅是平襄王和平襄王妃,他们的小女儿也失踪了。< 可能是平襄王府死的人太多,李惟的失踪居然显得微不足道。
“是平襄王的孩子......”顾淑兰一脸惊愕,顿时恨死自己了,她方才的那番话,都跟刀子似的捅在她的心窝,“你快去看看吧,我实在担心她。”
人情如纸薄,裴鹤玄斟酌了一下,并不打算去看,“我让乔彦送您回去,此事先不要和任何人提及。”
李惟的死活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顾淑兰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御儿,平襄王府的人,不能再少了,我们都愧对平襄王。”
平襄王的倾覆消亡,东都是根源。
当初梁文宾告平襄王谋反,震惊朝野,四大世家冷眼旁观,百般推辞,最后居然交到一个五品的大理寺少卿处理。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查亲王谋逆案,这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好在此案历经三个月,最后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