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爱而不得后》
当今四大世家,冯家因冯宰相冯仲启和冯皇后位列首位,其余的陈家、苏家,裴家三大家因遭受排挤而日渐衰落。
赫连筠环视四周,目光落在裴鹤玄身上,轻轻一笑,“裴詹事也在。”
近年间二皇子党派和太子党势如水火,各大世家纷纷站队,本以为裴家会是中立,看来,是她想错了。
裴鹤玄恭敬地点了下头。
“裴詹事龙章凤姿,在朝堂声名籍甚,”赫连筠说得很慢,继续往前走,从裴鹤玄的肩膀掠过,“如此优秀的人,为何不能入了太子的眼呢?”
赫连筠表面夸赞,实则是挑拨离间,在场的众人意识到了。
赫连琅闻言瞬间变了脸色,他想起前几日,裴鹤玄多次在东宫门外求见,他都拿理由搪塞,把人拒之门外,赫连琅偷偷看了裴鹤玄一眼,连忙解释道:“皇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裴鹤玄道:“太子殿下为人宽厚敦朴,从未有疏离下官之意,想来是下官初入东宫,太子殿下还需时间适应。”
“不适应,太子是五六岁的孩童吗?”赫连筠目光沉沉,静静注视着赫连琅,“好歹也是父皇派过来的人,太子不信任吗?”
赫连琅半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裴鹤玄也不好作声了。
赫连筠收回视线,看向陈国公,淡声道:“陈大人,想让本宫一直站在这里吗?”
“不敢。”陈国公擦了擦鬓角的汗水,亲自上前带路,引人前去后院。
李惟绕过裴鹤玄小步跟上。
裴鹤玄垂下眼眸,露出了一个极为浅淡的微笑。
这场寿宴办得尤为热闹,甚至可以说是大张旗鼓,东都的高门勋贵几乎都收到了请帖。
当然,此番操办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陈国公心情好。
今年,他的儿子不仅攀附到太子,还有二房的大公子也要迎娶大将军的嫡女。
他为何不高兴?
院中搭了戏台子,台上的上人正念着献祝寿辞,情真意切。
李惟来之前也大概了解了一下国公府,但是人太多,她也有些糊涂。
但这也不怪她,毕竟有五房的人住在这个大宅子里,其中还有不少姨太太和家族的旁支。
李惟站在角落,看着满屋子的人唯有震惊。
陈墨谨是陈老太太的长房子嫡长孙,妻子是平襄王嫡女李挽,两人膝下有一女名叫陈宣玉,外界传言这两人形影不离,大婚八年如胶似漆,举案齐眉,令人艳羡。
然而李挽为人冷漠,很少与人亲近,席间,她一直坐在屋中陪着陈老太太,不与旁人走动。
李惟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离开宴席,无人注意。
花厅里有不少女子嬉笑。
女子上前按下团扇,笑道:“苏妹妹,你怎地还脸红了?我不能提他吗?”
前些日子,苏梦莘时常去裴府和顾淑兰说话,送礼物,这裴家的二公子才回来,正要说亲,结果她去登门拜访,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不就是在暗戳戳的宣誓主权吗!
其他世家派来的媒人望而却步,顾及苏府的权势,不敢再上门说亲。
“陈昔!”苏梦莘小脸红扑扑的,只能拿袖子遮掩,“讨厌,你明知道,还取笑我。”
“诶呦,这个时候不好意思了,”陈喜一脸激动,拉着她坐下来,追着问道,“我可听说,前些日子你去寺庙求姻缘符,回来的时候忽然下了雨,是裴公子护送你回来的,下人说裴公子给你打了一路的伞,自己都淋湿了不少。”
李惟心里生出一缕异样,待不久就离开了。
“其实,那天......我是和顾夫人一起去的,裴公子临时有事并没有去,我们是在回去的半路上遇见的,”苏梦莘摸了摸发烫的脸,“我本来想把亲手缝制的披风送给他的,但他身后来了人,就急忙去处理公务了,片刻都没留。”
“片刻都没停留,唉,还有些抱怨呢!”陈昔一脸笑意,“那裴公子的伞让你淋雨了吗?”
“没,我回去的时候,母亲还说来着,”苏梦莘的语气不经意间带了些炫耀之意,“外面这么大的雨,一点都没湿,没想到裴小公子是个这么贴心周到的人。”
陈昔好奇道:“那姻缘符送去了吗?”
苏梦莘摇了摇头,“没,那天我们在伞下并肩而行,挨得很近,我太紧张了,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忘了。”
陈昔挽着她的胳膊,道:“那今日正好,裴鹤玄也在,你们两个又有见面的机会了。”
“嗯,我今日一定要把这个姻缘符交给他!”苏梦莘把姻缘符放在掌心,想着一会儿把东西交给裴鹤玄,脸上不禁露出温和笑容。
陈昔看她一脸幸福,忽然问道:“你们订婚的日子应该也不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