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爱而不得后》
过了五日,李惟醒来的时候,依稀看见钱香正坐在旁边抹眼泪。
“......钱员外,可不可以帮我倒杯茶。”
声音沙哑,像是针扎进了喉咙。
“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我都以为你要挂了!”钱香得了这个姓氏,又做梦都想发财,所以李惟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外号。
她起身去小桌子上倒了杯水,递过来。
李惟脸色微微泛白,艰难地坐起身,喝完一杯,又跟钱香要水,钱香来来回回折腾了四趟,她才放下手里杯盏。
钱香低头看着她,小声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李惟掀开被子,慢吞吞地穿好衣服,“这几日,你一直在这?”
“对啊,”钱香抿了抿唇,“不过,长公主也来这看过你。”
李惟一愣,好似没听到后面那句话,边穿鞋子边笑道:“行啊,我也是当过一回小主子的人了。”
钱香起初没听懂,见她出屋子,才渐渐回过味来,“呵,等我病了你也得照顾我!”
李惟出了屋子,站在阳光下,缓缓伸了个懒腰,“哪有人盼着自己生病的,你是不是傻?”
“行,我不盼着生病,你给我钱就行了!”钱香端着地上的盆子从后面撞了她一下,挑眉道,“一日一百五十文,你整整昏睡了五日,你自个算吧。”
“一百五十文!”李惟揉了揉脸,“我现在兜比脸干净,先欠着吧,或者,你可以把钱记在我夫君名下。”
“你也得先有个夫君吧。”钱香朝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李惟视线抬起,看了钱香一眼,表情极为认真道:“有啊!你记他帐上就好了。”
钱香轻嗤一声,不屑道:“你要是能有男人,我怕是都能嫁给裴公子了!”
李惟闻言不禁嘀咕了一下,“裴公子?”
“裴鹤玄啊,你不知道吗?”钱香一手托着小脸,望着院中的梧桐树,感慨道,“裴鹤玄可是东都最受欢迎的小公子,他不仅出身尊贵,更是文曲星下凡,若是以后能给他做妾,也是一种福分,至少以后吃穿不愁。”
李惟点头表示同意。
钱香又接着说道:“你是不知,这几日发生一件十分可恨的事,有一晚,珍珠阁闯入个不长眼的刺客,非礼了冰清玉洁的裴大人,我看过那个人的画像,丑如夜叉,真真是看一回恶心一回。”
李惟:“.......”她口中说得应该是白梦书吧。
紧绷的心一下子又松了些,李惟又问道:“为什么是非礼?”
钱香愤恨地咬了咬牙,气道:“那晚有个说书的正巧在下面看见了那一幕,他说刺客死死的抱紧裴大人,愣是要拉着裴大人一起跳河,好在裴大人积德,挣脱了那个图谋不轨的刺客。”
李惟干笑几声,“真是积了大德了。”
钱香道:“可不是吗!现在外面的人都骂疯了,说那刺客因爱而不得,铤而走险,不过,她长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有人要,生得如此丑陋,居然想着霸王硬上弓,可怜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裴公子愣是被人占了便宜。”
“......”
冰清玉洁,还柔弱不能自理!?
李惟有点想骂人,事情为什么会是这个走向?
“诶呦,”钱香小手一拍,忽然想起一件事,“长公主说你醒了,就先去她那。”
李惟无奈口气,收拾好自己就去了东院。
此时,紫纱帐内的藤席上,赫连筠正在小憩,身边的伶人捏着合欢扇轻摇,而后面紫藤花的藤曼缠绕着整个架子,紫穗悬垂,开花香味非常的浓郁。
当真是一副美人图。
李惟回神,小步走上前,先跪了下去。
赫连筠缓缓睁开眼,由身旁的伶人搀扶起身,“跪下做什么?”
李惟道:“任务失败了。”
“先起来了吧。”赫连筠笑了笑,“本宫没想怪罪于你。”
李惟低着头起身,暗中观察她的脸色。
“这场刺杀,你的表现已经超出本宫的意料。”赫连筠朝她勾了勾手,李惟手和脚开始哆嗦,犹豫着往前迈了一步。
赫连筠拿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意味不明的说道:“生气了?”
“不敢。”李惟垂着眼眸,避开了她的视线。
“可南星和本宫说,你不想回来,”赫连筠轻笑一声,盯着她继续问,“裴鹤玄没认出你?”
李惟想起钱香方才说得画像,点了一下头,道:“带了面纱。”
赫连筠捏着她的小脸,慢声细语地说:“人长得不错,为何会丑如夜叉?”
“奴婢在脸上涂了东西......”李惟道。
“李惟,我该怎么说你呢?”赫连筠松开手,身子微微往后仰,“我是该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