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还是说你蠢呢?”
李惟道:“奴婢蠢。”
赫连筠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道:“放火烧马车和后院厨房的巨响都是你弄出来的,你明知白梦书不待见你,却还救她,最后害得自己落入敌人手里。放火之后,你完全可以跑的,你是怎么做到又蠢又聪明的?”
李惟:“......”
赫连筠道:“行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就跟在本宫身边侍奉,东西都搬到东院来。”
“殿下。”李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赫连筠顿了顿,道:“怎么,不乐意?”
“奴婢恐.....奴婢乐意至极。”李惟张了张嘴,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她不能说她不干,亦或者要离开公主府。
李惟准备行礼离开。
赫连筠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等一下,本宫还有一件要问。”
李惟停下脚步,一颗心又悬了起来,转身道:“殿下请问。”
赫连筠不动神色地问道:“你和裴鹤玄抱在了一起?”
李惟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是扭打在一起。”
赫连筠慢慢地说道:“然后你就逃开了?”
李惟点了下头。
“要是照这么说,他真的不会武功。”赫连筠皱紧眉头,若有所思地抬起手,“你先下去吧。”
李惟想了想,眼波轻动,拿出袖子里的令牌递上去。
“令牌收着,以后你就是銮卫的人,一会儿让南星带你熟悉一下。 ”赫连筠想起裴鹤玄一事,闭上眼思索。
李惟缓缓舒了一口气,应了一声,跟着南星离开。
之后的两个月,李惟一直在赫连筠身边侍奉,把她的脾气和习性摸得差不多,对府里的事物也更加清楚,她尽心地服侍着,处处体贴。至于銮卫,说是带她熟悉,其实就是让她在里面挂个名字,根本无人教她研习武功。
而赫连筠也确实因为那件事对她另眼相看,对于她的优待更甚,特意给她单独安排一间屋子。
李惟很开心,因为她的住处不再是一个狭长、沉闷的房间。
南星大步朝她走来,停在一个离她很远的地方,“李惟,公主叫你过去一趟。”
李惟正在采集晨间的露水,闻言放下手里的玉瓶,擦了擦手,小声问道:“什么事?”
前些日子,她为了学武功,整日缠着南星讨好她,奈何这人不仅油盐不进,还出了反效果,南星的性子十分古板,也可以说是不尽人情,因为她的死缠烂打,南星现在看见她都会躲起来。
不过是想套个近乎而已......李惟努了努嘴,都怪钱香出的馊主意,非说什么烈女怕缠郎,害得她回想起来还有些尴尬。
南星道:“国公府的陈老太太六十大寿,公主让你跟她一道去。”
李惟低头想了想,“我这就去准备。”
南星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李惟又叫住人,快步走到她身边,“南统领,我想问你一件事。”
南星道:“何事?”
李惟低声问道:“我回来这么长时间,怎么不见白梦书?”
不只是白梦书,那个清露似乎也安分很多,不再让下人说她的闲话。
南星蹙着眉头,说得非常含蓄,“她已经不在公主府了。”
李惟见她要走,拽住她的衣袖,追问道:“公主把她赶走了?”
南星对上她的视线,沉默良久,“死了。”
死了?李惟心中愕然,微微松开了手,“怎么死的?”
三十鞭子会要人一条命吗?
南星揉了揉手腕,没再说话,转身消失在桃林,然而李惟迟迟没有回过神,她愣在原地,对于白梦书已经死了的消息,似乎还不太能接受。
一个时辰后,公主府的马车前往国公府,李惟跟在马车后面。
国公府满庭院栽满了碧绿的翠竹,寿堂设在正厅,堂下铺着红地毯,府里的众人忙的个不亦乐乎,皆是有说有笑,可等到赫连筠穿着华丽的盛装出现在正厅,席间却瞬间安静了许多。
陈国公嘴唇动了动,按下心底的疑惑,行了常礼。
太子赫连琅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身后跟着陈墨谨和裴鹤玄相继露面。
赫连琅看到她有些紧张,轻轻唤了一声,“皇姐。”
赫连筠拿眼角的余光十分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我本以为太子殿下此时此刻应该伏在案头阅读奏本,不曾想,居然在这里遇见。”
一时间气氛沉寂,众人都不在说话。
李惟端着两盏宫廷御酒做遮挡,偷偷瞟了一眼太子和陈墨谨,特意忽略了站在最后面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