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几句,裴寻今这才起身。
“我得走了。”她将两块令牌拿好,道,“你也快去藏着吧,以免被人发现。”
鱼附分外不舍,不愿进去。
可他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说的啊。
***
当裴寻今背着解玉走出百虫谷的瞬间,增加回家值的提示恰时响起。
现在是零。
裴寻今很无奈。
兜兜转转,合着前几轮她都白选了。
而解玉也终于醒了。
他醒来时,只感觉到身体一颠一颠的,愣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他一下子挣开裴寻今的手,往后跳了几步。
因着风寒,他的脸还晕着一层薄红,可眼中的精神气却回来了许多。
“我自己走。”他双手环胸,剑上银铃脆响,倒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和刚才蔫哒哒的样子全然相反,“休息够了。”
没走出两步,对面就直直迎来几声大笑。
“快!都快来!”来的是谈敛,他走路时格外张扬,脸上却惨兮兮地顶着一片青一片紫,看起来很是滑稽。
他身后跟着一帮人,起初表情都不大好看,但一见着裴寻今两人出来了,顿时神采飞扬。
谈敛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离她不到几步时,忽然得意地举起手中令牌,大叫道:“你输了!”
他拿到了那块令牌,而且问了其他人,除了裴寻今先前找到的,可就只有他这么一块令牌了。
换句话说,他成功入了宗。
裴寻今笑盈盈地看着他那块令牌,语气轻快:“恭喜了。只是不知道,钱飞铮去哪儿了啊?”
谈敛神色一僵。
他和钱飞铮为了争夺这块令牌,又打了一架。
这回他把怒气狠狠发泄了回去,代价就是,钱飞铮到现在还躺在百虫谷里。
“哼!”谈敛重哼道,“别岔开话题!你输了! 那就得按规矩来。道歉吧,其他的等道完歉了再说。”
解玉那会儿根本没注意他们在打赌,眼下听得糊里糊涂,由是皱眉:“什么规矩?”
裴寻今便将自己和谈敛打的赌说给了他。
解玉听了,搭在剑上的手指微微一动,这剑锋便露了一寸,他嘴边含着丝轻狂笑意。
“要不要把他的脑袋砍下来?这样你既不用做那些蠢事,我也好还个人情,顺便给我爹爹送个新鲜的酒水壶。”
裴寻今:“……”
真是你爹的好大儿。
“不用。”她抬眼望去,那里,几个前辈也恰好走过来,“这赌,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呢。”
谈敛也看见了他们,他敛下傲慢,恭敬奉上令牌:“诸位前辈,在下已经找到令牌,请前辈过目。”
为首的黄衣师姐接过,翻来覆去扫了眼,说:“这位小师弟辛苦了。”
谈敛一喜:“谢师姐关心,这都是应该的。”
但紧接着,他便听那师姐说:“不过很可惜,这令牌是假的。”
笑顿时僵在了脸上,谈敛扭曲出一丝怒意:“不可能!怎么会是假的?”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挣回来的!怎会有假!
他用劲抢过,再一翻,表情顿时僵在了那里——
只见令牌的背面,眨动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不算大,且与细纹融在了一起,如果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黄衣师姐安慰道:“小师弟不用灰心,等下次入宗考核时,再来也不迟。”
这些外门弟子都是通过了初步考核的,可以留在南门弟子院,但并无门人指导。
要想成为内门弟子,只能通过每半年一次的入宗考核。
更有甚者,已经在弟子院待了几十年了,也未曾通过,终其一生都只拿了个外门弟子的名号。
血气往头顶一涌,谈敛愤愤地将令牌往裴寻今头上扔去。
“你这贱人!杂种!你敢骗我!”
裴寻今轻松接过,将令牌夹在指间。
“你还是先道歉吧。”她笑着说,“其他的,等道歉了再说。”
“滚!”谈敛暴跳如雷,指着她对黄衣师姐说,“前辈,你要为我主持公道!这个泼皮烂货,全是她害我!”
那黄衣师姐原对这小师妹就有几分好感,又见谈敛因着一块令牌便对裴寻今破口大骂,不由得心生薄怒。
她冷下脸,将劝慰的话吞入口中,转而道:“如果只是纠结于令牌,而忽略了品性修养,恐怕,还要多修炼些时日,再来入宗考核罢。”
此话一出,便定下了他这几年再不能参加考核的事实。
谈敛脸色变得煞白。
“凭什么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