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体温给她些动力。
......
窗外很静,连鸟叫的声音都没有,一片死寂。
几刃都已经回房睡下了,白石稚希侧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
不知道是在这里的第几次失眠,或许总归是经常会意识到自己其实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带着所谓的“剧本”与“历史”,去小心翼翼的不干涉原本的剧情线。
看到一个人,脑子里能自动浮现出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要如何才能让那些事一定发生......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白石稚希就明白自己永远都不会真正属于这个世界了。
归根结底,她躺在床上发笑,还是自己把自己放得太高,站在上帝视角看人,把自己当作维护历史的“审神者”,把所有的这些人都只当成漫画里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他们所处的终究是两个不同的次元,又怎么能交织到一起呢?
还有五条悟给她画的那个大饼——这具“身体”父母的真正死因,也还一概不知。
有时会因为自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庆幸,有时又会因为突然发生了原剧情里没提过的事而感到惊慌,生怕这件事的蝴蝶效应会影响原本的历史发展。
来到这里的第三天还是第四天了?她有点迷茫,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来到这里就是充满目的性的,若是真的到了最后的地步,自己一定要去到对面的阵营,可能要指挥刀剑杀掉什么阻挡自己的人,用最压箱底的手段保护历史......自己能做到平静的看着曾经的同学和老师们眼中蔓上失望的情绪吗?
他们会问自己:“稚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稚希?
我叫白石稚希吗?
我明明是个种花人来着,但是我究竟叫什么?在获得了“白石稚希”这个名字之前,我曾经的名字是什么?我在哪里上学?我的父母都叫什么?
恐慌不断蔓延,白石稚希借着月光,从镜子里惊惧的看着自己白色的头发,红色的眸子,这具身体的脸是我的,但真的是我的身体吗?
我抢了谁的身份和身体?
我是谁?
我,还是我自己吗?
在经历完所有剧情线之后,“白石稚希”究竟又是谁?
巨大的恐慌在体内迅速膨胀起来,白石稚希死死攥着被子,指尖是用力过猛后缺血的苍白,力度大到几乎要在被子上抓出几个洞。
咚的一声,似乎是撞到床板了,头上的疼痛让她稍稍冷静了些许。
“主上?”门突然被打开了,加州清光穿着轻装就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看清屋里没有什么异状之后,他轻轻松了口气,“我在屋里听到主上这有很大的动静......有些不放心。”
缓过神来,白石稚希轻轻呼出一口气,试图把他打发回去,她强撑着有些飘忽不定的心神,语气尽量柔和稳定的说:“我没事,吓到你了吗,清光?”
加州清光的屋子几乎跟她只有一墙之隔,大抵是那一声传了过去,吓到了这振打刀。
“......主上。”加州清光出去了一分钟,又回来了,手里抱着被子和枕头,打刀少年呼吸不太稳定,似乎是还没有平静下来,但语气很坚定,“我就在这陪着您睡。”
在白石稚希没有意识到的角度,夜视能力还不错的打刀透过月光,清晰的看到了她脸上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惊惧和尚未平稳的呼吸。没再言语,他在地板上静静的给自己铺被子和枕头,动作里满是今天绝不出这个屋子的决绝。
白石稚希莫名失笑,伸手摸了摸加州清光的头。他微微低头,让对方摸得更顺手一些,便听到白石稚希轻叹一声,语气里是无奈的意味:“在地上睡什么,上来吧。晚上不暖和,别着凉了,清光。”
打刀少年歪了歪头,有些惊喜的把被子又抱了上来,白石稚希身旁贴心的给他留出个足够大的空位,于是加州清光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
“晚安,主上。”他听到自己这么说,“我的侦察很敏锐的,主上放心睡就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醒来保护好主上——外面还有鹤丸殿,髭切殿和乱,我们所有刃......”他微微压低声音,“都会是主上永远最忠诚的护卫和 后盾。”
......
光线很昏暗,黑发男人垂着头坐在桌边,手里似乎抓着串珠子,在缓缓的摩挲。
夜很深,床上铺好了质地精良的被褥,但他静静的坐在桌边,没有丝毫动静。
门外传来吱呀一声轻响,他终于抬起头,凝视着门口站着的白发男人,声音有些沙哑:“你来了啊,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来看看你而已。”五条悟笑着关上门,“不是每天都来吗?放心,很快就能出去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