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我有一个疑问。”
“哦?徐兄请讲!”
回去的路上,徐庶忍不住向叶辰询问:
“为什么刘琦那小子突然就答应下来了?”
“你的个人魅力也太强了吧!”
叶辰嘴角上扬,他就猜到徐庶要问这个。
“元直,道理非常简单。”
“他并非被我吸引,而是被刘皇叔的名号所吸引。”
“我们与刘琦,是各取所需罢了。”
“作为荆州牧第一继承人,他现在连自己的支持班底都没有,实在过于寒酸。”
“反观他老弟刘琮,背后不光有一整个蔡家为其撑腰。”
“还有刘表侄子张允、蒯家等势力或明或暗支持他。”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刚见刘琦时发现他如此颓废,只能靠喝酒麻痹自己了。”
“而我们这方势力的出现,则像一抹象征希望的绳子,抛向沉入井底的刘琦。”
“他看中的是玄德公集团的价值,想要凭借我们的帮助至少与刘琮打个五五开。”
“就算争取州牧之位失败,在素有仁德之名的玄德公这边至少还能保住性命。”
“至于我们帮助他能够获得什么。”
“我想元直肯定早就看出来了。”
“只有提前帮助刘琦,我们才有争夺荆州官场权利的法理性!”
法理性这个东西,不上称没有三两重,但上了称一千斤也打不住。
即便是到了曹丕时代,汉王朝就剩张大旗了,他还要上演三辞三让的戏码增加自身法理。
就更不用对于尚且处于弱势方的刘备,可以说没有法理性的加持,后果是灾难性的。
经叶辰这么一点拨,徐庶这才恍然大悟。
“我说这小子答应的如此爽快呢!”
“其实刘琦是个聪明人,他明白接受我们的帮助意味着他的行为不再自由。”
“如果不是被逼到迫不得已,谁又愿意成为其他势力的附庸呢?”
徐庶点点头,少时便热爱游侠生活的他对自由的关注程度远超他人,因而更能感同身受。
“不过,牧之。”
“之前你陪同主公去请卧龙时我不在场。”
“我想这个规划,恐怕不是单单卧龙一个人的手笔吧?”
叶辰点点头,微笑道:
“还是让元直发现了。”
“这个计划是在我和孔明先生共同商讨下,集思广益,最终确定的。”
徐庶听后不由会心一笑:
“我就说嘛!卧龙他断然不会做出如此大胆的方案!”
“牧之,你现在水平已经远超于我,恐怕也就只有孔明能与你相提并论了。”
“真是后生可畏呀!”
被徐庶这般耿直地夸夸,平日热衷于装比的叶辰现在到意外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元直兄真是折煞我了,若不是得到你的举荐,我哪里能上来就得到主公的信任呢?”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望向徐庶那张棱角分明充满侠客风范的脸庞,叶辰突然想到一件他正巧能帮上忙的事。
“元直兄,家母现居何处?”
徐庶微微一愣,不解叶辰突如其来问这话有何深意。
“在老家颍川郡,怎么了?”
果然!
叶辰心中暗道。
徐庶为人虽然有侠客之风,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愿意为理想与主公献出生命。
但他却是一个有软肋在身的孝子,徐庶的老母亲一直呆在老家豫州颍川郡。
“哈哈哈,牧之这是担心我母亲安全?”
徐庶爽朗一笑,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不必忧虑,有我弟照顾,母亲他安全的很。”
叶辰闻言摇摇头,叹息道:
“元直兄,你把敌人想的太君子了。”
若放在以前,刘备势力不大,徐庶名声不显时,徐母其实在老家十分安全。
毕竟颍川郡是曹操核心班底的基本盘,没有战乱或盗匪的侵扰,算是乱世中难得的净土。
“但元直兄,你有没有想过。”
“一旦曹操与我们开战,向来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不惜干出屠城勾当的曹操,会怎么做?”
“你难道指望他们会高抬贵手,祸不及家人吗?”
徐庶面色猛地变得煞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幼稚与天真!
“我这就写家书嘱咐家弟把母亲接过来!”
叶辰摆摆手,拦下面露慌张的徐庶。
“元直兄,你从荆州寄一份家书到敌人老巢这岂不是更会打草惊蛇?”
“那……为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