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古清发现自己果然在医院。
她心头一喜,再看看周围,宽敞明亮,沙发桌椅应有尽有。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房间,以前自己生病,都是去小诊所。偶尔输液也是挤在一个小房间,里面有八张床位,用帘子隔开。她倒是不在乎这些,只要能有个地方休息,治疗。而这里倒不像是病人住的地方了。
难得的是,房间里除了她以外,再无他人。
机会来了。她轻轻拔掉输液管,下了床。
嘶。额头还在隐隐作痛,被纱布严严实实地包裹着。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衣服已经被换掉,自己还能勉强站起来。可她必须马上就走,既然没有人看着她,那么她一刻都不能再多留。
出了病房,走廊上没有一人,安静的出奇。
她坐电梯下了楼,她这才看见大厅里的人来人往。她不敢走的太快,一来是她摔下楼磕着膝盖,估计那里还肿着,也没有上药。二来是因为走太快容易引人注意。
古清突然想到,这万一在门口碰到不该碰到的人怎么办?为了保险起见,她又转身进了电梯,按下了负一楼。
应该是地下停车场吧?她以前在公司上班虽然是乘坐地铁,但是公司的负一楼是专门给员工提供停车的地方。
周围有些暗。地下车库的温度让古清瞬间浑身一个机灵,真的太冷了!
出口在哪儿呢?古清开始找着出口。可是她发现这个车库里根本没停几辆车。稀稀拉拉的散布在四周。
她的膝盖受了冷风,酸疼着,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又冷又饿。
可是她走了许久,没不见出口,她害怕自己支撑不住了,毕竟自己的烧还未退。
她又加快了脚步,见前方有些光亮,有汽车开进来了。
那是出口!
古清压抑着惊喜,朝那处走去。不料,那车就这样闪着灯开了过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几步靠边,沿着那堵墙走着。
她低着头走着,那辆车经过时,司机按了两下喇叭。
古清心头一跳,这也没人挡着路啊,这司机按什么喇叭。该不会是?!认出我了?
于是她走得更快了,可脚也更疼,手心里竟也出了汗。好在是出了车库,不远处就是门口了。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边走边想着,其实这半个月来,她过得是真的舒适。
有人关心她的一日三餐,问她吃的好不好,天冷时,会给她添衣服。她也不用包揽所有的家务,洗碗做饭扫地收拾屋子。或许她应该向张嫂道声谢或者那个人道声谢。这样的日子对于她来说终究是奢望,是她这辈子可望不可即的生活。
先生,刚刚那位好像是古清小姐。”阿七说道。
“不过,古清小姐为什么会来地下车库呢?她不是应该在病房里吗?”
“是你蠢还是古小姐做的不够明显,那不是摆明了要离开吗”旁边穿着一身职业装,披着干练的齐肩短发的女子嘲讽道。
“可是她根本就走不掉啊,先生已经和医院所有人打过招呼,决不能让古小姐离开。就算她离开了医院,她也回不了家。在兰城,就没有先生找不到的人。所以,无论古小姐在哪儿,都逃不掉的。”
“看来你也不蠢嘛。”女子笑道。
“刚才干嘛按喇叭吓唬人家,我以为你都要停车去把人家给抓回来。”
“我提醒她看路呢。再说了,也不用我去抓呀,门口自然有人把她送回来。”
女子刚要说着什么,后座上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好了,都安静些吧。”
阿七也没再说话,停好了车。
“我说怎么有的人这么着急回来,还留下一堆事儿。就是有些可怜了王助理,够他忙活几天几夜的。”高芮的语气有些不满。
后座的人没再说话,他们也就那么坐着,谁也不敢下车。
“高芮,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张嫂煲点汤送过来,顺便带几件衣服。”
周闻远靠在后座上,闭着眼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眉宇间尽是疲惫。
张嫂打电话过来那会儿他刚开完会,准备回酒店休息。接到电话听张嫂说她发着烧摔下了楼,他随即让阿七订了机票,连夜赶了回来。
半个月了,他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她。其实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本不应该有所交集,可是那天,偏偏又是那么凑巧。
第三次,那是他第三次去M市,前两次都为私事,这一次是去谈一个重要的项目。
下午谈完后,几位投资人倒是热情,陪他逛了公司,又安排了酒店休息。
晚上邀他去酒吧里聚聚。他让阿七电话回拒。不曾想那几位倒是当他看见她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时,他果断将她带了回来。
是对是错谁知道?谁有资格评判?
那一刻他只是做了不让自己后悔的事罢了。
不好意思古小姐,您暂时不能出去。还请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