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受了凉的古清早已支撑不住,面前一黑,倒了下去。
再醒来,就已经在这个陌生的别墅里,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奢华,是梦里才该有的景象,却一眼一眼的成了真。她没有丝毫的欣喜,唯有不安和无奈。
这里的下人无论问什么,一概摇头,不肯多说一句,这便是问不出什么了。但这里倒是僻静,周围不见多余的建筑物。要不是大门外偶尔经过的汽车,她简直要怀疑自己被带到了深山里养生了。这样的日子对于古清来说,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
离开了那个冰冷的家,远离了职场的竞争,不用为怎样生存下去而烦恼,这本是让人期待的生活,可突然就这样被人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更多的是忐忑。
古清将披肩脱了下来,打开窗户,冷风袭来,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忽然想到这样也许不是最佳的途径,但只要有可能,她都想试试。
这,万一呢?她又脱下了外套,去阳台上站着。她被风吹得发抖,伴着细雨,等到全身都湿透了,她才回到房间。
“古小姐,晚饭好了,下楼用餐吧。”张嫂在门外说道。
“好的张嫂,我马上下来。”
古清看着满桌子的菜,只有一双碗筷,整个餐厅只有她一人用餐。起初,她百般推脱,说自己不习惯一个人占用这么大的餐厅,还请张嫂和几位年轻的佣人一块儿用餐。没想到的是她们在听了这话之后,满脸惊恐,连忙摇头,“我们知道您是好心,但是这清园有的规矩我们是万万不可忘记的,真的,您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我们好好照顾您便是。”后来她也就没敢再提。
“张嫂,要不你坐下来陪我吃饭吧。”
古清温柔的看着张嫂,微笑着。今天也不知怎地,或是今天下了场小雨的缘故,平日里温暖的餐厅,今日却略显冷清。
“您又来了,你是先生的客人,先生特意吩咐过了要好好照顾您的身子,这才是我们的职责,您可别再为难我们了。”张嫂摇了摇头,站在一旁守着古清用餐。这半个月来,一直如此。
不管她去哪儿,总有人跟着,有时候张嫂忙着做饭,便有一个年轻女子跟着她,名叫兰月。眉目清秀,瘦瘦高高的,没有半分的仆人气息,更像是涉世未深的大学生。
她说起话来也是斯斯文文,这点倒是和她相仿。
听张嫂说她是先生以前司机的女儿,那个司机在一场车祸中不幸去世,只留下这么个女儿和身体不大好的妻子。先生对她们母女俩倒是格外照顾,愿意出钱让兰月到国外念书。但是兰月却一口拒绝,说是要留在母亲身边,陪伴母亲。也不知怎地,这兰月就到了先生的这所私宅,在这里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
阿嚏!古清着实的打了个喷嚏。这会儿已经吃完了饭,她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这么快就来效了吗?长这么大,自己给自己弄生病,这还是头一回。
张嫂上前紧张的问道:“古小姐?你下午那会儿是不是着凉了?我看你的脸色不大好。要不要我给你拿点感冒药。”
“没事儿,我先上楼睡一觉,辛苦你收拾碗筷了张嫂。”
“行,那我先收拾着,您要是哪里还不舒服的话,就叫我,可千万别再病着了,您都不知道周先生他…”张嫂没继续往下说,叹了口气,开始收拾餐桌。周先生?他姓周。这是她半个月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关于他的个人信息。
不过,她们应该很快就会再见面或者,再也不见面。
半夜里,古清发烧了。
从小到大,因为营养不良,她的身子骨向来很弱。可是每次生病总是自己扛过去,实在不行才去小诊所拿点药。本来受点凉不算什么,但是晚饭上楼后,她将自己在浴缸里泡了十多分钟,放的是冷水。
果然,这次烧的厉害,这次咬了牙,势必要让自己进医院。她仔细想过张嫂的话,既然是让她养着身子,如果这时候生病,而且还是发高烧,这医院是去定了。进了医院,如果那个周先生还未出面,那自己就可以救助医生或者趁她们不注意溜走。
她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烫,脑子昏昏沉沉,喉咙疼的厉害,看来是没法开口叫张嫂了。她艰难的从床上起来,摸索着开了门,楼梯的灯已经关了,眼睛有些睁不开,周围一片漆黑。
她知道灯在哪里,所以她慢慢沿着墙壁走着。还未触及开关,脚底却踩空,随着“啊”的一声惊呼,古清滚到了楼下。
好一会儿,她才感到自己浑身疼的厉害。
张嫂开灯后,连忙将古清扶起。
这才见她额头上已经肿了一大块儿,“您怎么会摔下来的,哎呦,这额头怎么这么烫,天啦,这可怎么办。”
耳边是张嫂焦急的声音,她张嘴想说去医院,可是渐渐的却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