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到了一块被居民放在地面凹陷里的肥皂,随后滑倒在了一条小巷里。
几条挂在巷口的红的蓝的绿的衣服也因为他倒下的动作而被甩到了半空,挡住了岳莫隐的视线。
机会!
尽管经过长途奔袭,此时的岳莫隐几乎来到了力竭的边缘。
可眼看着就能抓住这人然后把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问个明白,他又强行提了一口气朝着那条小巷奔了过去。
然而等到岳莫隐拐过那个巷角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实在是让他难以置信。
这小巷的尽头是一堵墙,小巷的上方还横七竖八地架着竹制的和铁管做的晾衣架。
明明是插翅难飞的地方……
可人呢?
岳莫隐的面前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个翻倒的塑料盆以及一堆洒落得到处都是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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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互娱内,刚刚解除了身外身的谭盛风猛地从一种“发呆摸鱼中”的状态回复过来。
然而神志归位后,他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如此能跑的岳总竟然从没参加过公司的每年的长跑活动,真是深藏不露。
随后,他安慰自己说:虽然损失了一套衣服,但好在是跑掉了没有被岳总抓到小辫子。
出于个人习惯,谭盛风会在自己的衣服内侧的角落位置绣上自己的名字。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在被岳莫隐发现的时候当即解除身外身法溜之大吉。
紧接着,他陷入了一种郁闷的心情。
优衣库的打折活动已经结束了!如果现在他想再买一套同款的黑色运动服,那这个月自己的全勤奖就要搭进去了。
那可是自己又早起又辛辛苦苦挤地铁换来的五百块啊!
总之,都是岳总的错!
气愤的谭盛风当即把桌角捧心心的卡皮巴拉换成了扛着二八大盖带着绿色头盔的卡皮巴拉以示报复。
直到在想象中,自己号令着一群士兵卡皮巴拉朝着岳莫隐的桌面发射了无数发炮弹把对方昂贵齐整的桌面炸了个坑坑洼洼,谭盛风才勉强消了气登录企鹅聊天软件开始干正事。
【风到碗里来:戳戳,你知道点将台于氏现在当家人是谁吗?】
【你的亲耶耶:于星威。怎么了?】
【风到碗里来:这人有女儿吗?】
【你的亲耶耶:有,我记得是叫于可璃来着。】
【你的亲耶耶:你问这个干嘛?】
【风到碗里来:没什么,我刚刚突发奇想,感觉目前的点将招来术好像还有一定的改进空间。】
【你的亲耶耶:这可是要紧的正事!】
【你的亲耶耶:但这跟她有没有女儿有什么关系?这改进空间有性别和年龄限制?】
【风到碗里来:算了,我的灵光一现还不够成熟,有很大的完善的空间,你就当我没问。】
不管屏幕那头的娄向晨如何抓耳挠腮地想要探个明白,谭盛风都没有再回他了。
关了聊天窗口往椅子上一靠,谭盛风盘算起了后续的行动策略。
展会迫在眉睫,即使自己已经让宣传部那边准备了Plan B,但为了追求最好的展会呈现效果,还是要让余牧本人亲自上场才行。
可余牧本人究竟是生是死,生在哪里死于何方,谭盛风都一无所知。
还有那个风衣余牧又是什么来历……
尽管这一条条线索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团乱麻,可谭盛风竟然没着急。
凭他自己想在常绥不动声色地找到于可璃很难。
但想找到余牧却很容易。 /p>
容易到,只是发一条信息安排一次彩排的事儿。
换做是之前还是一个宣传部的普通员工的自己,单是想把余牧的个人信息挖掘出来大概都要费上九牛二虎的气力,还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可现如今,当上总裁助理的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可以调动别人去执行一个完全不明就里的需要。
哇,这就是狐假虎威嘛,有点小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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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岳莫隐,可就一点都不爽了。
自小被身体力行地教育成“吃一堑就要长一智”模样的他,一般都不会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
结果就是这样的自己,竟然能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失了两次手。
真是奇耻大辱。
浑身低气压的岳莫隐踩着微湿的皮鞋从老街区走出来,抬手拦了一辆过路的出租车返回公司。
一路上,那位司机时不时就要从后视镜观察坐在后排一言不发仿佛被冰封了一样的岳莫隐,并在岳莫隐下车前毕恭毕敬地主动递过打车发票,最后一溜烟地离开了。